正在厢房内赤膊给腰间上药的柴玉关哪里能想到江侠竟追来的这么快。
“你追了我两天两夜,求你放过我吧!!!我把秘笈都给你!!!”柴玉关实在是太累了,身心俱疲。
“想得美,你想杀我,我自然要杀了你!这道理连初入江湖的我都明白,你还不晓得吗?”江侠厉声道。
“我和你拼了!!!!”柴玉关状如厉鬼,飞身向江侠身后扑去。
江侠的身后,正是听到响声上楼来看的朱正羽。
柴玉关右手成爪,抓着朱正羽的咽喉,自身紧紧地贴在他的身后,柴玉关知江侠还有一手漂亮的暗器绝活,不敢有半点大意。
“你放我走!!!不然我就杀了他!!!!”柴玉关贴在朱正羽的身后,大声的嘶吼着。
朱正羽呆立在那里,像是失了神,他心中的正道楷模——万家活佛,好像正在挟持自己……
江侠见他挟了人质,不禁感到有点不太好办。
他虽追了柴玉关两天两夜,欲杀之而后快。
但毕竟和朱正羽相识一场,本着最初的一颗侠义之心,他也不想将不相关的人牵扯进来。
柴玉关见江侠神色犹豫,心中大快,右手随之又紧了紧。
“退后,你快退后!!!”
突然,他感到钳着人质的手一阵生疼,低头一看,他的那右手上搭着另一只手。
一只修长,白净的手,指上和他一般,衔着一枚紫金指环。
却是朱正羽出手了。
朱正羽的眼睛像是死了,透过瞳孔,甚至能看到那死一般的灰白。
他的手却像是有了生命一般,灵活,有力。
“啊!!!”朱正羽的手攥住柴玉关的右手中指,一声脆响,直接拗断了。
朱正羽的手将原本戴在柴玉关中指的紫金指环扔的远远的。
把自己手上的指环扔的更远。
柴玉关见事不可为,不仅人质挣脱,连带着自己的手指又折了一根,只得夺门而出。
心中不禁暗暗憋气:这趟出门着实是没看黄历,不仅惹了江侠这个杀神,随便在客栈劫持一人,也是这等武功高强之辈。实在是晦气!!!
江侠见朱正羽武功竟这般精妙,眼中一亮,但又看见他仍呆立在那里,眼中一片死灰,不由叹了一口气,轻拍了他两下肩头,
“节哀!”这大概就是死忠粉怒转黑的感觉吧,哀大莫过于心死。
说着紧忙下楼,上了骕骦,直追那赤膊上马的柴玉关。
而客栈二楼,朱正羽还是如死了一般站在天字丙号房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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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玉关向西北方向跑了了一天一夜,他实在是太饿了,整整三天,他滴水未进,颗米未入。
当天在西安城,一方面躲着江侠的追杀,一方面腰间的伤势又在不断加重,不得已寻了个客栈给自己包扎伤口,刚想喝口酒吃口饭,江侠便破门而入,把他放在门口还未取的酒肉,碰洒了一地。
此时的他赤膊着上身,头发散乱,原本腰间雪白的纱布也因为骑马的运动拉扯渗出了血。眼中没了半点神采,他已然什么都看不清了,勉强眯着眼聚焦,想看清前方的路。嘴唇上满是爆皮,没有一点血色,原本特意保养得很好地双手裂开了口子,那断掉的中指随着马匹的一起一落,跟着在那里一上一下的甩着。
哪还有当初在回雁峰颠的风采,此时的他实在是太狼狈了。
后面江侠骑着骕骦,还在他后面吊着他。
他不能放弃,放弃就是死,何况……他就快到了!!
满眼的戈壁荒漠,感觉百十里地都是这般光景,但是柴玉关知道……就快到了……他就不用逃了……
不知又过了多久,将是十年,也可能只是一瞬,柴玉关眼前出现了一抹翠绿。
是的,一抹翠绿,在这沙白的戈壁上是那么的显眼,那是他最后的希望。
眯缝的眼角竟有些湿润,
总算……总算是到了……快活林。
柴玉关像是丧尽了最后一点力气,但他知道在这里放弃,就是功亏一篑。
手擒不住缰绳没关系,他艰难的伏下身,骨裂的双臂忍着剧痛环着马脖子,用牙狠狠的咬着鬃毛,以使自己不从马上掉下来。
坐下的马吃痛,却是更快的两分,直冲进了那茂盛的林子。
后面的江侠可没有驾马入林的本事和魄力,在林边寻了棵粗壮的胡杨树干,将骕骦的缰绳绑在了上面,
“你且等我回来。”
说着迈步进了那林子。
古人常说逢林莫入,何况是这戈壁滩上诡异的茂密树林,但是眼见半死不活的柴玉关冲了进来,这诱惑实在是太大,也顾不了那么许多,寻着那马蹄印,深入了树林。
走了约莫两三里,蹄印却是没了。
是那马一头撞死在了一棵树上。
而追了三天三夜的快活王柴玉关则瘫靠在另一棵树上,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正用一个精美的瓷勺一勺一勺的给他续着水。
另外还有三人,一老一胖一瘦的三个人拦着江侠的去路。
柴玉关像是坐在那里缓了一口气,精神好了不少,将右手的断指归了位,那少年忙递上一枚紫金指环。
柴玉关见那紫金指环,像是想起了只手,他从未见过的有了生命的手。
并没有接过去,而是厉声吩咐:“酒色财气,给我杀了他!!!”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