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回到门房,又坐下开始聊天。又说了几句话,钟悦见彭加林低头去吹茶杯里的茶叶末子,就顺手从桌子下面摸出那把陶小桃千叮咛万嘱咐的黑纸伞,站起身来,“啪”地一声把伞打开。
彭加林听到声音,抬头一看,见钟悦手里拿着一把黑纸伞站在那里,立刻大惊失色,站起身来道:“老钟,你这是干什么?怎么在屋子里面打伞?”
钟悦笑道:“怎么,屋子里面不能打伞?”
彭加林道:“你们老家没那种说法吗?屋子里面打伞容易招鬼。”
钟悦道:“招鬼?怎么老彭你物理系的高材生还信这个?怎么招鬼?”
彭加木语气急切地道:“那个鬼会从你这个伞底下钻出来。快快,老钟,把伞收起来。”
这时陶小桃的声音突然响起来了,那声音就像银铃一样,听得彭加林浑身一哆嗦,差点摔坐在椅子上。
就听陶小桃说:“招鬼?是不是这样招?”
说着话,陶小桃突然从黑纸伞的阴影里钻了出来,就好像黑纸伞的阴影里有个门一样,她是从门里钻出来的。
钟悦虽然和陶小桃很熟了,就这一下子也吓了一跳。
这时候的陶小桃换了一身衣服,不再是是时髦女郎的打扮,而是一身短打的劲装,黑绸子的材料,胸前一排老式盘扣,头上一头乌油油的头发盘了两个发纂,用桃红色的头帕扎着,脚下是白线袜子黑绸子练功鞋。总之那个造型,让钟悦看就是电子游戏“街头霸王”里面春丽那个样子。只不过春丽是一身蓝衣服,陶小桃是一身黑衣服。
彭加林见了陶小桃,吃了一惊,脸上一副不信的表情,然后两眼一翻,昏了过去,跌坐在椅子上。
钟悦见了,忙上前扶住彭加林,一边回头埋怨陶小桃:“你干什么?为什么要吓唬他?”
陶小桃笑道:“他就是我要找的人。你别被他瞒了。他也是会道术的人。不然我见他还用这么费力气?他这是吃惊过度,没事,一会儿就好了。”
钟悦听了,也不理会陶小桃,自管掐人中揉胸口地救治彭加林。
过了一会儿,彭加林哼哼哧哧地醒了过来。
彭加林睁开眼睛,看见陶小桃笑眯眯地站在眼前,又厌恶地闭上了眼睛。
陶小桃道:“彭加林,你装什么死狗?既然醒了还不站起身来?你装死狗也没有用了。这次你还往哪里逃?”
彭加林听了这话,胸口剧烈地起伏,看来是气得不轻。猛然间,彭加林挣脱了钟悦的手,从椅子上站起来,或者说从椅子上跳起来,冲着陶小桃嚷道:“你到底要做什么?功夫是要自己练的,你老缠着我做什么?”
陶小桃笑了笑,指指钟悦,道:“你真想当着他的面说话吗?”
然后对钟悦说:“你把那个木头匣子拿过来。”
钟悦依言去把黑木头匣子拿来。
陶小桃道:“打开给他看看。”
钟悦把匣子盖用力掀开,让彭加林看,同时自己也偷眼瞄了瞄。
那匣子里面是一身运动服,上面沾着血迹,还有一副摔坏的眼镜,还有一个这所大学的学生证。”
彭加林看了这些东西,一阵慌乱。
陶小桃道:“要不要我请这位钟悦钟相公把这些东西给你们学校的领导看一看?”
彭加林无力地低下了头。
陶小桃道:“所以说你最好是不要对我拒人于千里之外。我就想学那两手法术。你教会了我,我就是你徒弟了,我就听你的吩咐。你要是让往东。我就决不往西;你要是让我打狗,我就决不骂鸡。”
话说到这里,彭加林打断了陶小桃的话,道:“做你师傅?我怕是没那个福分。还什么打狗骂鸡的,我没事骂鸡干什么?你少贫嘴。你要学本事,好吧,我教给你。可是说你也知道,那个东西可是可遇不可求的。我教会你口诀,你没那个,也是白搭。”
陶小桃道:“那个倒是没事。我有耐心。我可以等。今天找不到明天找,明天找不到后天找。”
彭加林不耐烦但又无可奈何地点点头,道:“那好吧。那我也没有办法。我就教你。只是教完了,你就赶紧走。有多远走多远。咱们井水不犯河水,老死不相见。”
陶小桃点点头。
旁边钟悦听得云里雾里,忙问陶小桃:“到底怎么回事?”
陶小桃道:“这位彭**师,法术了得,就是心胸狭隘。我想求他教我几样法术,他死活不教。我以前找过他好几次,都被他跑了。这次要不是你帮忙,他就又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