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就睡了。
唐晓芙一直帮方文静做活儿做到凌晨一点,母女两个都累得腰酸背疼脖子疼。
方文静催促唐晓芙快点洗了睡,大女儿才只有十五岁的年纪,这么熬夜很伤身体的。
唐晓芙用大铁锅烧了热水,屋里温度升了不少,洗过之后,便钻进了被子里,一沾抌头就睡着了,但她知道,方文静还在地上忙碌。
第二天早上,唐晓芙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早上八点了,便急忙起床。
她边穿衣服边瞟了一眼屋内,灶上盖了锅盖的铁锅盖周围冒着热气腾腾白色的水蒸汽。
现在天冷了,得用热水洗漱,所以一大早方文静就烧了一锅热水,这样唐晓芙姐妹两个一早醒来就有热水洗漱不说,还因为屋里烧过火,温暖,起床也冻不着。
方文静心疼两个女儿,这么冷的天,身上的棉衣棉裤又短又小,里面的棉花早就又硬又板,根本没有多少保暖作用了,每天上学受冻,姐妹两个手背上全是冻疮,所以在家里尽她这个做母亲的最大能力,照顾她姐妹两个。
这么动不动烧热水很费柴,虽然hb农村是小丘陵地带,不缺树木,柴禾容易得,那还得要人去砍呀,有那懒惰的庄稼人,只砍刚刚够用的柴,家里冷得都坐不住人。
唐晓芙没看见方文静的身影,知道她上山去打柴了。
唐晓兰听到唐晓芙起床的声音也醒了。
唐晓芙听到身后有动静,回头一看,唐晓兰正在穿衣起床,于是体贴道:“天很冷,你在被子里再躺会儿,等做好早饭再叫你。”
唐晓兰笑着道:“醒都醒了,不睡了,再说屋里又不冷。”
她满意地看了一遍屋内,这间屋子真好,结结实实的,只要把门窗关严了,外面的寒风一点都吹不进来,哪像她们以前住的那间摇摇欲坠的茅草屋,一到冬天就四面漏风,待在屋里比外面暖和不了多少,而且能听到寒风穿过屋内的声音,像冬天埋伏在枯草里的野兽发出的声音,唐晓兰每次听到这样细长而尖厉的声音她就害怕,怕房子被风刮倒了,她们母女三个会被撑着茅草屋的那几根木头打死。
虽然过的艰辛,挨饿受冻,她还是希望活下去,她才十四岁,总觉得只要自己好好读书,考上中专,就能在城里谋份好工作,再把姐姐和妈妈带去城里,那么,她母女三个就能过上好日子了。
不过今年她再也不用担心房子会被北风刮倒了,每晚都能睡得好安心。
而且因为姐姐的缘故,冷首长指名买她家的菜,每天可以卖给冷首长一块钱的菜,一个月下来就有三十块,再也不用饿肚子了,就是妈妈会辛苦。
妈妈还说,这些日子她给人做衣服实在太忙,等到年边了,没那么忙了,她就去村里收十几斤棉花,打一床新铺盖,再给她姐妹两个做一身新棉袄,现在日子过得真不错,多亏了姐姐和妈妈。
唐晓兰在心里感激地想。
姐妹两个洗漱完毕之后,唐晓兰就拿起课本开始学习,家里事不多,她也帮不上忙,那就好好学习。
唐晓芙则动手做早饭,就是糙米加红薯煮一小锅够她母女三人吃的稠稠的红薯稀饭就行,简单。
稀饭才冒泡时,方文静弯着腰背着重重的一捆柴回来了,一脸的喜悦。
唐晓芙赶紧放下手里的活儿,帮方文静把柴放下来。
她们家的柴就堆在屋里,放在外面,哪怕一根柴都会被唐家人偷走。
唐晓芙有些想不通,怎么唐家人那么懒,山上到处都是柴,他们怎么不去砍,非要来偷,也不嫌寒碜,这方园十里八乡谁会去偷柴呀,就是偷人家自留地的菜的人都廖廖无几。
乡下人的道德自我约束不是城里人可以比拟的,一般不会手脚不干净,不然今天你偷我家的菜,明天我偷你家门前的枣,大家都别干活儿了,互相偷来偷去,最后全部饿死。
这虽然是乡下民风淳朴,可也是共同的生存之道,偷人家辛辛苦苦种的东西和砍回来的东西,乡下人零容忍,可那些在集镇上偷东西的小偷胆小的乡下人则是又恨又怕。
好在方文静母女三个没什么东西,住这么大一间房显得空荡荡的,因此把柴放家里也没什么影响,只是苦了唐家人,没处偷柴,只得自己上山砍柴,他们也只敢偷她母女三个的柴,别人家的柴哪怕堆得像小山高,他们也不敢抽一根回去。
唐晓芙打了一盆热水给方文静洗洗手脸,一大早上去砍柴,脸和手一定会寒风吹得又冷又痛,泡泡热水很舒服。
她笑问方文静:“妈妈在高兴什么?”
方文静一面洗脸,一面道:“我刚才砍柴,在林子里看见有麻雀冻僵了从树上掉地上了,你们吃了饭赶紧去捡,怕待会儿太阳出来了,温度升上来之后,那些麻雀又活过来,飞走了。”
上次大女儿做的红烧麻雀还挺香的,麻雀虽小,也没半两肉,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