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彩带领的船队以最快的速度往长江上游行进。第二天,在快出巴东时,前面横出一只小船拦住去路。
钟一统带着重伤,对小船喊道:“喂,你们是哪一路的?”
“什么哪一路啊?看你们这成群结队的战船,就知道你不是跟我们一路的。”那小船上的一个摇着浆的人说。
“你不要卖关子了,船上有鱼没有?如果有,所有的鱼,我们都包了。”负责炊事的一个兵士问道。
“你们都喜欢吃鱼?是我们楚军的船队吧?”那小船上的人高兴地猜测道。
钟一统感到伤口好多了,就再往前挪了几步说:“不错,你就多打点鱼,都给我们。我们吃好了,是要去灭秦军的。”
突然,那小船舱里的一个鼓着的布袋树了起来,布袋顶往下一捋,露出个人头道:“钟大哥,我总算找到你们了。”
钟一统细致一看,惊叫道:“丁左将?我没有做梦吧。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哎,还是上了大船再说吧。”丁怀越一下脱掉布袋,压低声音对小船上的人说,“那就不要你送了,回去传话,就说我一切都好,一定能按时完成任务的。”他说后,就蹬着绳梯爬上钟一统所在的战船。
钟一统的伤口又开始疼痛,他躺在地板上说:“丁左将你先等会儿,我叫人喊阿彩妹了,她马上就来。”
“来了,来了。”阿彩的声音先到。
丁怀越往船舷后一看,赶快喊道:“阿彩姨,你怎么在这船上?”
阿彩笑着说:“我怎么不能在啊?不是一直在船上吗?怎么,你以为我会在哪儿啊?”
“哎呀,我是说,这战船不是去征讨秦军的吗?你应该在后方做后勤啊。”丁怀越赶紧掩饰地道。
阿彩赞同地说:“是啊,我本应该不来的,但庄将军他们可能遇到麻烦,我们这是增援他们的。哎,你不是……”
丁怀越主动地道:“阿彩姨是说我被秦军抓住的事吧?”
“是啊,你是怎么逃出来的?还有,林子大呢?他没跟你在一起?”阿彩一看到丁怀越,一大串的问题出现在脑子里。
丁怀越结结巴巴地说:“我……我……我被抓的时候,不跟林子大在一起,我也不知道林子大的下落。”他脑子一转问道,“他没有逃回来吗?”
“就是不见他的人影啊,我才问。你们三人中,只有刘淮北第一个逃回来的,现在,他跟着庄将军已经到巫山了。”阿彩介绍说。
丁怀越一听,咬牙切齿地道:“哦,刘淮北,这个叛徒卖国贼,他还有脸回来。可惜他跟我干爹去了,要不是这样,我看到他,非劈了他不可。”
阿彩不可理解地问道:“怎么了,你这么恨他?刘淮北可是冒着生命危险才逃回来的,他对你和林子大的被捕悔恨的不得了,一个劲地要庄将军去营救你们。庄将军听后,几天几夜没睡觉,最终决定提前出兵,去拿下巫山,好把你们救出来。”
丁怀越胀红着脸,激动地说:“你们千万不要听他的。想一想,我们是侦察兵,是去搞敌人的情报的,但一遇到敌人,他却逃跑。是的,他刘淮北水性好,在水下,像鹭鸶一样自由自在。但你总不能只顾自己,不顾别人啊。现在,我最担心的是,干爹可能相信他,而误入敌阵。要是这样,那我们楚军损失可惨了,干爹的命还保不保得住。”
阿彩听后,指责道:“怀越你瞎说些什么啊?你才回来,怎么知道你干爹的命都保不住了?我看是你心里有鬼。”她说后,不愿再理丁怀越的,再往厨房走去。
“哎,阿彩姨……”丁怀越紧跟两步,追上阿彩后说,“我刚才说的只是猜测的,我为干爹着急,怕他上了刘淮北的当。”
阿彩下意识地说:“我倒是为你着急,逃出来了,又有船,怎么不回前线啊。”她略一想,紧接着道,“哎,对啦,你坐的那艘小船呢?”
钟一统也问道:“是啊,它到哪儿了?看我刚才只顾伤口疼,就没在意,送你回来的那位叔叔,也没叫人家上船来喝口水,真是不好意思。”
丁怀越看了看船的前后左右说:“哎,我叫他稍等一下的,怪哩,也不知道他往哪儿去了。”他大声地对着江面喊道,“哎,老渔翁,你在哪儿?”
“你是怎么认识他的?是老渔翁专门送你回来的?”钟一统问道。
丁怀越眉头一皱:“哎呀,说来话长。我逃出巫山城,看后面秦兵追的紧,就一头扎进江水里,一直到憋不住气了才探出头来看看。这一看不要紧,被这只小船发现了。那老渔翁一下把我捞上船。看我一身湿,就把我领到他家换了这套衣服。”
钟一统上下看了看丁怀越穿的衣服,提着他的裤腿说:“你看看这裤子像女娃穿的,哪是老渔翁的?他女儿的衣服也给你穿了?”
丁怀越脸一红,羞涩地道:“说实话,他女儿已经十五,可漂亮了。老渔翁是要留下我当他的女婿,但我说还有重要任务,必须归队向楚国的将领汇报。这样,他才送我回来的。”
“哦,原来是这样。”钟一统满腹狐疑地看着前方,对丁怀越的归来,不知该作何解释。
“哎,停,停下来。”突然,岸上有人打着手势,叫喊着。
钟一统过细一看:“哎呀,早进入秦军控制区,而且还到达了一个卡哨,怎么事先没想到这一点呢?”他赶紧向岸上的人招手示意。
对于这一段水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