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震惊的同时, 也感觉到了深深的恐惧, 因为这说明苍行北虽然不知身在何处,但却对她的一举一动都了若指掌,否则又怎么会用这样的方式为她出气!
这个男人简直太可怕了,他到底要做什么?白露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落在地上的手机还没有挂断,话筒里传来荣景年焦急的声音,白露定了定神,弯腰捡起摔破屏幕的手机,说道:“抱歉,刚才不小心,摔了手机。”
“你没事吧?”荣景年问道。
白露拧着眉,盯着那条私信看,半晌才道:“那个……我想问你,你说请了保镖跟着我,是真的吧?”
“当然是真的,两个多月前就给你找了两个人,暗中保护你。上次宴会你险些出事,我又增加了两人。”
“这样啊……”白露还是半信半疑,站到阳台上扭着脖子张望,试图找到保镖的踪迹,结果却是失望了,她忍不住小声嘀咕,“可是他们都藏在哪儿,我怎么看不到他们?”
“你不是不喜欢被人监视、害怕没有自由么,所以我要求他们暗中保护你,不得露面。他们如果会被你发现,那就太不称职了。”
荣景年感觉有些奇怪,白露前一刻还斗志昂扬的跟他争吵,下一秒却像戳破的气球,一下子就没气了,还问他保镖的事儿,这其中必然有蹊跷。
荣景年追问道:“你真的没事吗?刚才我好像听到你尖叫……”
白露轻轻的叹了一声,还是决定不把苍行北的事儿告诉荣景年。
她没有证据证明这个微博小号就是苍行北的,荣景年这个人非常谨慎理性,没准会认为是她紧张过度,夸大其词。
何况,荣景年又不是她的谁,他给她提供住处,请保镖保护她,已经是够意思了。她知道昨天荣景年就回京了,周末都不在s市,要到下周才回来,就算把情况告诉他,也不能改变什么。
苍行北跟她之间的恩怨,就是一笔算不清的烂账。苍行北这人如此难缠,手腕通天,换了谁也很难搞定他。
荣景年向她表白,却遭到她的拒绝,一转头却又要人家帮她抵挡苍行北,就算白露喜欢耍一些小心机,但这样明晃晃的利用别人,就有点太过了。她也还是要点颜面的,做不出来这样前倨后恭的事情,尤其是面对荣景年的时候,荣景年的傲慢深深的伤害过她,因此白露格外不想被他看不起。
“我哪有尖叫,你一定是听错了。我没事的,你不用紧张。好了不多说了,我先挂了。”
白露说完就挂断了跟荣景年的通话,这一番突如其来的意外,让她完全没有胃口继续吃早餐,坐在桌子旁边怔怔出神,直到碗里的粥都凉透了,也没有再动一下筷子。
她盯着手机,想要发个消息问问苍行北,阮娇娇的丑闻到底是不是他指使的,然而犹豫再三,到底还是没有勇气去质问他。
她的内心对苍行北的畏惧根深蒂固,万一不是他,苍行北会怎么想?
万一真的是他,那就更麻烦,他突然对她如此仗义相助,到底是要图谋什么?
白露不信苍行北会无缘无故的施恩于她。她虽然恨阮娇娇,但是相比而言,白露更恨苍行北,只是摄于他的淫威,她一直都只能默默忍受,不敢违逆他。
这样一来,她平白欠了苍行北一个天大的人情,而她也清楚,对于苍行北这种游走于黑白道的人来说,人情债比赌债往往还要看重。
白露一心希望自己能够脱离苍行北的控制,但一旦欠下人情,以后哪天苍行北要她还上人情,指定一个刁钻恶毒的事情去做,那岂不是硬要被绑到他的船上,成为他的同伙了?
今天是周六,难得的休息天,却因为一早被荣老板电话“追杀”,而不得不早起。
白露的周末排得满满的,原本打算早起跑步锻炼身体,再回来学习法语,可是她站在阳台上,看着郁郁葱葱绿树掩映的小区,却总觉得有人隐在暗处偷窥监视她,烦躁的感觉萦绕在心头,挥之不去,让她坐卧难安,根本不敢出门。
白露把家里的门窗都锁死,窗帘拉上,整个屋子陷入一片漆黑,光线照不进来,甚至连个蚊子都飞不进来,然后她就倚靠在沙发上,随便找了一部电影打发时间。
那部外语文艺片节奏缓慢,剧情也沉闷,白露前天晚上睡得不太好,看了一会儿片子就眼皮打架,慢慢地歪倒在沙发上打起了瞌睡。
迷迷糊糊的不知睡了多久,突然被一阵敲门声惊醒,白露猛地坐起来,警惕的看向门外。
笃笃笃——
黑暗之中,这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显得格外急促,每一下都像敲击在白露的心口。
白露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这个公寓几乎从来没有过访客,唯一来过的人就是荣景年,可是他这会儿应该身在京城,小区的管理很严格,送快递的必须先在楼下按门铃,经过她的允许后,才能够上楼。
那么,这到底是谁在敲门?
白露深吸了口气,鼓足勇气,蹑手蹑脚的往门口走去,想透过猫眼先看清楚来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