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眼睛震惊地看着她,“娘子,你干嘛打我?”
陆清欢只觉得手掌有些麻,考虑要不要再来一下的时候,听见对面“鬼”居然说话了,仔细一听好像是温子然的声音。
不是鬼压床?陆清欢稳了稳心神,借着月光看见温子然一手拄着拐杖,一手捂着脸颊,白皙脸上隐隐能看出红红的手印,委屈地看着她。
“谁让你大晚上站我床边的,吓死我了。”陆清欢拍了拍胸口,松了口气。
“我担心娘子,一听到娘子的消息就过来了,结果娘子又在睡觉,我舍不得叫娘子起来,都在旁边站了好长时间了,结果娘子一醒来就扇了我一巴掌。”温子然喋喋不休地说着,心里感叹着他想象的与娘子温馨重聚的场景被陆清欢这一巴掌都拍没了。
陆清欢丝毫没感受到温子然想与她温存重聚的想法,只觉得温子然大晚上的不睡觉过来吓她实在是闲的,白天过来不好吗!
陆清欢又看见温子然紧紧抓着她的手,想了想,狐疑地问道:“你刚才除了站着还干嘛了?”
“啊?”温子然摸了摸鼻子,偏过头,不敢看陆清欢,磕磕巴巴地解释道,“就……就、”
“就怎么了?”陆清欢盯着温子然问道,势必要一个答案。
“就亲了一下娘子。”温子然越说声音越小,最后要不是陆清欢贴得近都听不见他那像蚊子一样的声音。
陆清欢这下算是明白刚才胸闷气短是怎么回事了,狠狠地瞪了一眼温子然,感情是你大半夜的过来装神弄鬼,害她以为鬼压床了,吓了一身汗。
温子然老老实实地站在床边,悄悄观察着陆清欢的表情,以为陆清欢为他偷亲的事情生气了,故意转移话题,说道:“娘子,你伤势怎么样了?”
陆清欢沉默不语,直直地看了温子然一会儿,盯得温子然浑身不自在的时候,才往里挪了挪,还没她等说话,温子然熟练地爬上了床。
陆清欢无奈地叹了口气,问道:“你伤怎么样了?你那天怎么摔下马车了?摔下马车之后去哪了?”
“那天我才出马车,一道利箭闪过,我往旁边躲,却没想到一脚踩空了,就摔下去了,不过好在没什么大碍。”温子然解释道。
正在检查温子然腿上的伤的陆清欢听到温子然的“没什么大碍”,看了一眼手下明显缠着厚厚的绷带的腿,轻轻的戳了一下,疼得温子然倒吸了好几口凉气,差点叫出了声。
陆清欢挑了挑眉,问道:“没什么大碍?”
温子然轻咳一声,说道:“可能有那么一点,不过真的就一点点,娘子不必担心。”
温子然将还想继续查看的陆清欢拽到了怀里,刚才他趁着陆清欢睡觉的时候就已经查看了陆清欢的伤势,眼中的心疼快要满出来了,说道:“娘子还说,你这不也伤得这么重。”
陆清欢瞥了一眼自己的右臂,无所谓地说道:“你别扯别的,你掉下马车之后呢?”
“我当时腿受了伤,而且很担心娘子,就顺着马车远去的方向追,但是马车实在太快了,片刻之后就看不见影了,正当我毫无办法的时候,徐虎驾着马车赶过来了。”温子然继续说道。
“徐虎?”陆清欢疑惑道,“他怎么过来了?”
“你还记得钱泰吗?”温子然犹豫了一会儿说道,“上次那什么钱怜的事情没做好,钱泰不死心,还想搭我这条线,听说了我上次在赌坊查官银结果与赌坊的起争执的事情,便想起了赌坊让他送的那银子。”
“他知道了那是贪污的银子?”陆清欢问道。
“不是,他还没有那么聪明,知道那么多事情,”温子然说道,“只不过他觉得我应该因为这件事情跟赌坊过了过节,生怕因为这银子的事情与赌坊有牵扯而使我生厌,自己跑到衙门主动举报了这件事情,将自己摘干净了。”
“他不怕赌坊找他?”陆清欢觉得钱泰那么怕死的人不太能做出这么英勇的事情。
温子然突然笑道:“他当然没这么大胆,听说他来衙门的时候,偷偷摸摸,鬼鬼祟祟地,门口的衙役都以为他偷东西偷到衙门来了,差点将他抓起来,他吓得腿软,却也不敢在衙门门口说赌坊的事情,一时无言,憋得脸通红,还是徐虎放他进来,让他将事情原委说了一遍。”
陆清欢笑出了声,她好像能想象到那种场面,笑道:“然后徐虎就赶紧过来告诉你这个消息,就救了你?”
温子然点了点头,将陆清欢垂下来的几缕青丝别到耳后,柔声问道:“娘子呢?怎么会伤得这么重,小丫头跟我说的时候,我心如同一刀刀划过一般。”
陆清欢装作没事的样子,轻描淡写地将她如何英勇一人单挑十几个人的事情描述了一下。
“对了,”陆清欢起身翻找放在身侧的外衣,将土匪头子掉下来的荷包拿了出来递给了温子然,说道:“这是从那个领头的人身上掉下来的。”
陆清欢越过温子然,将她特意放在床头的木椅上的烛台点燃,这是她的习惯,不知身处何处是否有危险的时候,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