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
刚接通,还没来得及说话,
“你在哪?”
女孩特有的软糯嗓音,带着丝丝缕缕的委屈,像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顾衍川的心脏,窒息的疼。
他的声音出乎意料的低哑,“言宝抱歉啊,我今天公司太忙了,手表等下次再送过来吧。”
漆黑一片的房间里,安静到他似乎都能听见电流和电话那边空气的流动声。
苏辛言握着手机站在阳台,右手插/在口袋里,指尖触碰到表盘,凉意顿生,她深吸一口气,满是遗憾和委屈,“那……好的吧。”
“恩晚安。”
等她把电话挂了,顾衍川伸手抓了抓头发,随手将手机丢在床上,捞起一旁的烟和打火机,推开阳台的门走了出去,冷风倏地争先恐后的朝他扑来。
深秋的夜,只有稀星朗月的光芒,单薄的洒在他肩头,落寞丛生。
顾衍川斜靠着阳台,从烟盒里抖了根烟夹在指间,手掌盖着打火机的火,略微低头凑了过去。
蓝色的焰火碰上一点即燃的烟丝,在这漫无天地的黑夜里,那一星的亮光,不足为见。
他双手随意的撑在栏杆上,指间夹着烟,任凭冷风肆意的吹着,烟灰落下一截。
风从他的领口钻了进去,刺骨的冷意。
嘴唇动了动,一句脏话冒了出来,
这秋天真他妈冷。
他掐灭烟头,准备进去的时候,听见隔壁传来一声不小的动静,敛眸靠了过去,里面乌漆嘛黑的,他什么也没看见。
想到陆辛语半个月前已经出国,顾衍川心里多了层警惕,从家里拿了陆辛语留给他的备用钥匙,出门走了过去。
他在门外站了一会,确定里面是有窸窸窣窣的动静后,没用门卡,直接用钥匙开了门,动作轻缓。
阳台的门大开着,窗外单薄的月光映进来,只有稀疏的光影,顾衍川顺着墙根走动,伸手从门后将陆辛语用来傍身的棒球棍捏在手里。
他慢慢往客厅移动,只见一道黑影猫着腰摸索着走动,看样子是在往他这边走,他停下脚步躲在架子后面。
黑影愈来愈近,就在只有一步之遥的时候,他从一旁伸出手,准确的扣住那人肩膀往墙边抵。
苏辛言被身后突然传来的力道吓傻了,整个人被抵在墙上,脸压着冰凉的墙面,昏暗的光线再加上来人是从后面压着她,她压根看不清是谁,突如其来的恐惧让她不自觉的开始挣扎,“放开我……”
顾衍川早在压着她肩膀的时候就有些疑惑,小偷怎么是个长头发,等到听见她略带哭腔的嗓音后,迟疑了会,手上的力度撤了下去,伸手将她转了过来,“苏辛言?”
苏辛言在听见他声音后,高吊的心倏地落了下去,两只手纠缠在一起,低垂着头,没吭声。
“你怎么在这儿?”顾衍川伸手去按开关,按了几下也没见灯亮,“先出去吧。”
她软糯着嗓音,委屈满腔,“我腿软……”
顾衍川抿着嘴角,弯腰打横将她抱了起来,苏辛言想起他胳膊还没好透彻,挣扎着想要下来,“你的胳膊……”
他似若晃闻,手臂上的力度又加大了些,“你别乱动,我疼。”
苏辛言单手勾着他的脖颈,出门后,走廊的声控灯亮的刺眼,她微眯着眼眸,目光自他硬朗的侧脸,一路往下,瞥见他脖颈间凸起的青筋,以及时而滚动一下的喉结。
突如其来的口干舌燥,她不自觉地别开眼。
顾衍川用脚踢开自家的门,他出的急,门没关灯也没开,摸黑将苏辛言放在沙发上,“坐着别动,我去开灯。”
“好。”
他往前走了几步,“哒”一声,客厅的小壁灯亮了起来,暖色的灯光铺了一地。
苏辛言看着他修长的身影在客厅和厨房间走动,指甲掐着沙发的软垫,轻轻的一声,“你在家啊。”
顾衍川从厨房出来,手里端着一个瓷白色的杯子,“嗯一直在家。”他坐在苏辛言旁边,把水杯递给她,“喝点热水。”
“那你为什么——”骗我。
余下的两个字苏辛言咬紧了牙根也没能说出来,仿佛只要吐露出来一个音,那种委屈酸涩感就会倾薄而出。
她发红的眼眶,已经戛然而止的哭音,让顾衍川倏地敛了眼眸,喉结看似不经意的滚动一下,总觉得应该做些什么的他,伸出手,犹豫了会在她头发上揉了一下,声音像是被熨烫过一般灼人心肺,“有些事情,想要想的明白些,怕见了你,就想不通了。”
“为什么见了我就想不通了?”
“因为想的一直就是你啊。”顾衍川斜靠着沙发,眉目柔软,声音低低沉沉,含着百转的柔情,“如果,有一天有人拿我的一切威胁你做你自己不想做的事情,你会怎么做?”
苏辛言愣了会,心里有千万种思绪,“那如果我不答应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情,会和你分开吗?”
“不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