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机拿下来递给了邵安德。
周漠心里憋屈,“哼”了一声,再次把祝南星搂到怀里,目不斜视地朝前走。
两个人刚刚路过祁贺,就听到祁贺轻笑一声,不以为然地开口,“真当我们吃白饭呢?”
祝南星脚步一顿,身体完全僵住。
周漠起初没反应过来,察觉到祝南星的僵直才想起自己口袋里的录音笔。
不会吧?
他刚刚根本没拿出来啊?
这都被发现了?
“啊?”周漠决定装傻。
祁贺又笑了一声,笑声短促,与雨声融为一体,被风带到祝南星耳廓里。
她咬了咬下唇,看向周漠。
周漠典型的不见棺材不落泪,打死装糊涂,“怎么了怎么了?你倒是说清楚啊。”
祁贺收了笑,抬手把烟丢到旁边的山路的另一侧,瞬间不见了踪影。
他玩乐一般不知从哪掏出了一个手铐,只字不言地看着周漠。
周漠人生第一次见到警察的手铐,当下就有些懵了。
祝南星怕出事,动作迅速地拿出周漠口袋里的录音笔,掌心朝上,递给祁贺。
呵。
眼皮子倒是活。
祁贺没接,掀眼皮看了一眼邵安德。
邵安德得令,拿过来,与相机一并放到了证物袋里。
祁贺这种无形的保持距离让祝南星难受。
雨势渐大,滴滴落在她眼睫上,她轻轻眨了眨眼睛,雨滴从脸庞滑落。
就像在落泪。
祝南星别开头,不再去看祁贺。
周漠从实习以来就跟着祝南星,他知道祝南星善良,也知道祝南星对工作的认真。
他以为祝南星在难受,当下对祁贺和邵安德更加埋怨,一把攥住祝南星纤细的手腕,转身往碎石缝隙里走。
这碎石宽足够两人,长却不够周漠一个人,他无奈只能弓着腰,走得很憋屈。
“早说不来了吧。”周漠抱怨,“回去就让主编给我加工资。”
祝南星话少,安静地走着。
过了碎石,就好像过了一扇门。
她在这头,祁贺在那头。
明明不过十几米,却连一根头发都看不见。
祝南星不敢回头,始终脊背挺直地朝前走。
周漠跟在她身后,依旧絮絮叨叨,没完没了。
“诶,南星姐,那相机不是你的私人相机吗?”周漠忽然问。
祝南星“嗯”了一声,“这种情况,私人官方都要交。”
“什么破烂玩意儿!”周漠骂,“不就是一个破警察吗?威风死人了。”
祝南星闻声皱起了眉,这些年她与警察打过不少交道,以前在国外,如今在国内。
在大家心目中,协警是最没用的,连个打架斗殴的事情都处理不好,有时候甚至只能去帮居委会请求帮助。
可勿以善小而不为,即便贡献在小,他们也是在建设国家。大多数家长在教导小孩子的时候,还是会说遇到危险要找警察叔叔。
更何况今天这情况,以邵安德的形容来看,绝对不是普通的天灾。
“周漠。”祝南星开口,“你遇到过小偷吗?”
周漠想了想,摇头。
“那抢劫呢?”
也没有。
周漠继续摇头。
祝南星了然地点点头,忽然笑了,“如果没有警察,应该满大街都是小偷和劫匪。”
周漠一愣,想起自己刚刚都胡说八道了一些什么,不由得脸一红,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是、是啊,我刚刚那不是在气头上吗?”
祝南星点点头,“大家都一样,在自己的岗位上,有各自的责任。你忘了我们做记者被骂的有多惨了?”
周漠明白,只是有时候情绪上头,拖拽了理智。
山上的农家乐距离碎石挡路处并不远,附近应该也只有一家。
房子是两层楼,装修得很漂亮,好像法国庄园的别墅。
“现在农村自己盖房子盖的可漂亮了。”周漠不禁感叹,“城市放假那么高,还不如在这隐居山林呢。”
祝南星笑了笑,走过去。
现在时间已经很晚了,店主估计已经睡下了。
祝南星不知道该怎么打扰他们,在门口徘徊犹豫,最后俩人也只是在屋檐下躲雨。
山上温度低,又下着雨,没一会儿就冻的人浑身发抖。
“不行了,打扰就打扰吧。”周漠崩溃地站起来,正要敲门,就看到他们来的那个方向,陆陆续续又来了几个人。
是警察。
除了刚刚见过的两个人,后面又多了两个人。
看身形,应该是一男一女。
这下加上周漠和祝南星,总共有四男两女,六个人。
不知道房间够不够,周漠先下手为强,拍门!
出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