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孩子,看到你们平安我就放心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啊,你快快把身子养好,我身边有人服侍着。”
岳老太爷不方便去内室,就等在厅堂。见妻子出来,他立刻站了起来:“怎样了?”
“棠儿醒了,燊哥也睡了。”岳老太太疲惫得揉揉额头,往院外走去:“我记得燊哥小时候在京城,请福缘和尚算过命。说他命里缺水,在十五岁到二十岁有道坎,需要一个五行多金的人帮忙挡着。恰恰棠儿和他八字相配,五行多金、多土,旺夫又旺子。你说,这次的事算不算是那道坎呢?”
岳老太爷不信佛不信道,可这么多年心底也有些不踏实,颇为感慨地道:“看样子,他们俩真是天生一对。祸兮福所倚,以后会诸事顺遂的!”
岳老太太点头:“希望以后能否极泰来。”
***
屋外绿荫环绕,屋里四处镇着冰,偶尔有一两声蝉鸣透过纱窗,更显得清幽异常。
叶棠舒服得靠在大迎枕上,秦妈妈耐心地给她篦头。除了额头有伤,她就是好人一个。可大家仍然把她看做需要特殊照顾的病人,尤其是岳见燊。不让她下地,不让她洗头,不让吃肉,不让她吃黑色的东西……说多了,都是泪啊。
她又不是坐月子,不对,坐月子还能好吃好喝,她这简直是画床为牢!!!叶棠也不是没反抗过,可对上岳见燊忧心忡忡的眼睛,她也只能举手投降。
可是十天不洗头,还是炎炎夏日,叶棠觉得自己就像发过了头的酵面,散发着一股令人退避三舍的浓浓的奇葩的“酸”味。而且会痒,是那种只要一想到就钻心挠肺的痒......
幸好,秦妈妈有办法。
她先是将叶棠的头发用梳子梳通,再用篦子一遍遍地篦,把头屑灰尘什么的都篦干净了,再用湿的热棉巾擦,最后用干棉巾擦。
虽然犹如隔靴搔痒,但也有点用,至少闻着没那么酸爽了,而且头皮也舒服了许多。
秦妈妈给她篦头,小檀在一旁服侍着,说起那日的地裂来,大家还是心有余悸。
又是暴雨又是地震,沅洲附近十几个县镇都受了灾,最严重的连县衙都塌了大半。要知道县衙比民房结实多了,起码是木石砖瓦结构,连衙门都塌了,那普通民房更不用说。
相比较而言,沅洲城虽然也有人畜伤亡,房屋受损倒塌,但不算重灾区。
“咱们府里就是下人们住的东边群房倒了几间,死伤十来人。老太爷给受灾的每户人家二十两抚恤银子,这几日又和大爷忙着修缮房屋,城外施粥赈灾等事。”
小檀一边用干净的棉巾给叶棠擦着头发,一边继续说道: “奶奶还不知道吧,藕香榭损毁严重,是因为旁边好几株百年老树都空了,因为地裂,恰巧压倒在水榭上面。”
秦妈妈也唏嘘不已:“这种百年老树看上去粗粗壮壮的,谁能想到中间全都空了。还好大爷和奶奶吉人天相,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叶棠不禁望天暗叹,老天是有多不待见她,遇到地龙翻身不说,还找几棵大树来压她。
肚子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叶棠咂摸一下嘴,中医讲究个忌口,这些日子因着头上的伤,鱼虾肉蛋奶统统不给吃,天天吃青菜,她快变成小白兔了都。
再这样下去,地震没把她震死,馋虫反而能把她馋死。
叶棠嗷嗷直叫:“我什么时候能吃肉啊?啊!!”
“奶奶,你再忍忍,大夫说明天开始就能吃点荤了。”小檀被她眼放绿光的模样吓了一跳。
叶棠恨恨得闭上眼: “我要吃酱肉包子、红烧肉、四喜丸子、冰糖肘子……我觉得我饿得能吃下一头猪。”她一边说一边流口水。
周围一片安静,她睁开眼,岳见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回来了。
叶棠大囧,他一定是听到她的豪言壮语了吧。
第二日中午时分,岳见燊就回来了。
“咦?你今日回来得早啊?”叶棠诧异道,这些天他跟着岳老太爷又是修屋子又是赈灾,不到天黑根本见不到人。
岳见燊点点头,从怀里拿出个油纸包递给叶棠。
叶棠接过来打开一看,竟然是四个饕餮居的酱肉包子!
她狠狠咬了一口,鲜美甜咸,肥而不腻,酱香浓郁,肉细绵润……
亲娘哎,叶棠觉得自己都快记不得肉是什么味儿的了,她满足地闭上眼睛:“真好吃!”
叶棠吃得太急,还咬到了自己的腮,眼睛都疼红了。
岳见燊不知她好好地怎么就眼睛红了,忙捧起她的脸。却发现叶棠羞赧地垂着眼睑,摇摇头:“没事,我,只是咬到了。”
岳见燊也露出了平日里难得一见的蜜汁微笑,仿佛在说:“慢慢吃,不用急,没人和你抢。”
突然,叶棠眉头一皱,想起了什么似的,突然两手抓住他的衣襟,朝两边拉开,视线一移,落在他胸前红红的一片。
“燊哥哥,你……这个呆子。”怪不得她吃的包子还是热乎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