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摘楼是钱塘最有名的酒楼,上至达官贵人,下至平民百姓无一不喜此地, 说书的, 唱戏的, 跳舞的,吟曲的皆在此楼。此楼共有四层, 一楼是小桌,二楼是单桌比一楼的环境要好得多,三楼是雅间, 四楼是客房, 平日里,一楼里客满为患,多是些平民,二楼情况好一些, 这层设有舞台,用数十根汉玉栏杆围起的方形舞台,那些唱戏的说书的跳舞的吟曲的就都在这个舞台上。
二楼里虽然不至于人满为患, 但是也没有几个空桌了, 安倍晴明与我选了一处近窗的角落位置,窗框漆红,看色泽就知道是价格不菲的好料子。旁边是三五个光头和尚正抱坛醉饮,我视线一顿,望向安倍晴明。
他了然道:“能看到?”
我答道:“虽不能看全,但是倍感舒畅,如沐春风,身心皆顺,圣光缠绕无甚俗气。”
“正是,此一时彼一时,如今的元霜已经不似初见之日了。”他赞同的点点头。
“你教的好。”我回道。
“两位吗?客官准备点些什么?”跑堂的跟过来,笑容憨态。
我点点头,刚说完两位,安倍晴明却摆手道:“三位,上三套餐具,谢谢。”
我藏在袖中的手一顿,蹙眉:“三位?还有谁?”话刚出口,突然想到一人,讽笑出声,道:“凤萝?”
“不错。”安倍晴明点点头,待茶水上来,他若无其事的将我手边的茶杯倒满水,轻声道:“有些烫,待会儿再喝。”我看他云淡风轻,泰然自若的模样,这气实在生的憋屈。我撇了撇嘴,不再吱声。
凤萝,凤萝,昨天那女人让我吃了亏,今天又要出现在我眼前,我这是要出现感情危机嘛?
想着想着,就看安倍晴明的提杯的动作突然定在那里。
“不是吧……”我哀叹。话音一落,系统提示音噔的想起,文字翻滚自眼前屏幕上:
我犹豫了一会儿,觉得这次游戏的数值设的还算良心,但是听这意思也不能达到100%,但是既然系统满意,我也就该满意才是……视线游移在两个选项之间,又瞥到了上方的危机状态,气馁的选择了最右选项。还是算了吧。安倍晴明我摸不透的。看了也是徒增烦心事。
然后咻的一声,消失不见,安倍晴明将水杯移置唇前。神色恬淡。
不知何时,邻桌那几个光头和尚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便是一身水蓝色长袍,长相极其秀美的男子,明眸皓齿,风度翩翩。似乎也是刚入座,因为酒桌上的残杯还未来得及收下。
“哎嗨,那几个和尚怎么不见了,他们还没给酒钱呢。”小二匆匆跑来,欲哭无泪,扯着有些沙哑的嗓子叫道。
那蓝衣男子恍若未闻,把玩着拇指上的玉扳指。
“这么公子,你坐在这里可看到了银子或者值钱的物什?”
那蓝衣男子终于肯抬眼瞧着小二了,他轻飘飘的说:“未曾,好了,小二,把桌子收拾干净,来盘花生一壶好酒。”那蓝衣男子说着,凤萝自楼梯走了上来,先闻其声不见其人,酥酥媚媚实在让我受不了。
她徐徐走近:“安倍公子和元霜姑娘都在呀。”
“凤萝,你来了。”安倍晴明柔柔一笑,如三月春风,我看的是瞠目结舌,曾经还以为他是个多么冰冷的人物,如今不也为女子温柔有佳,赌气的不去看他,又见小二垂头丧气的模样,我有些不忍,起身走向小二道:“小二,你去那酒坛里看看,保不准在坛里放了钱呢。”说着,他依言打开塞子,果不其然,一枚银锭正四平八稳的躺在坛子里。
小二立刻眉开眼笑,冲我道谢:“谢谢姑娘谢谢姑娘。”我摇摇头,让他去忙。
“姑娘怎么知道酒钱会在坛子里?”蓝衣男子笑看着我,俊雅fēng_liú。我回头望了望安倍晴明,他也在看向我,他的眼神复杂难辨,只是一眼,便悠悠收回。凤萝同他说了什么,他唇角一勾,笑的动人。
我眼眶一酸,索性就坐在了这蓝衣男子旁边。他见我坐下,便叫小二又拿了一个杯子,为我满上酒。
我不客气的接过,解释道:“看公子并非愚昧之人,刚刚你这里坐了几个光头和尚,虽是和尚,却不是普通的和尚,自九天而来,下凡喝酒,人走钱自留,明面上没有,自然藏在了暗里,我猜是在坛子里,也没成想是真的在坛子里。”
蓝衣男子眸中亮起点点光亮,他朗朗道:“姑娘容貌惊为天人,今日城里都在传,自东瀛来了一位貌若天仙的仙女,想必便是姑娘了。”
我很少听到人这样夸奖,一时间结结巴巴,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只得尴尬的自嘲说:“什么天仙,你见过哪位天仙嗓音似我这般如破锣样的难听。”说起嗓音,我又幽幽的望向安倍晴明一眼,他似乎在看我,又似乎没在看我。
蓝衣男子呵呵一笑,宽慰道:“听姑娘声音也并非生来如此,想必是受了什么外伤,疗养一段时间便会好的,何必放在心上,还不知道姑娘芳名,在下苏淮邕,姑娘称我苏兄便是。”
“元霜,上元节,霜雪夜。元霜。”
苏淮邕闻言,眸色一顿,笑吟吟道:“有趣。”
“刚闻姑娘所言,想必姑娘也是懂那阴阳五行之人,在下有个请求,还望姑娘出手相助。”
我看他神色诚恳,便点头:“只是略懂,你说便是,能帮自然帮了。”
苏淮邕闻言,道:“我的宅子实在不太平,招了百十来个下人,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