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坐一圈的人都有些吃惊，李娅琪脸上一红，点了点头。
叶徙把苹果分给她一半，拿着自己那一半咬了一口以后闲适的眯了眯眼睛，然后舔了舔小小的虎牙，好像吃了世界上最美味的东西。
感觉到身边的女孩在看他，他转过头冲着她扬起一个很真诚的笑容。
以前有人问李娅琪为什么喜欢卫奕，李娅琪自己也说不出口，可是今天以后她知道，再有人问起时，她可以说:我喜欢卫奕吃东西的样子，还有他笑的样子。
如果这句话被韩牧听到，他一定会赞同。
韩牧翻看着收到的照片，几张之后就觉得有些失望，本来想把平板放下，可是正好翻到了卫奕含着苹果伸出小舌头舔虎牙的满足照片，他忍不住又往后翻，卫奕的笑容一下撞到他眼睛里，这个笑容灿烂的堪比白日的阳光。
韩牧又翻回吃苹果那张看了很久，久到自己都有一点儿想吃苹果了。
韩牧虽然生家境优渥，可一向没有饮食之人的口腹之欲，他读书时期就有了胃病，所以在吃东西方面是很节制的，时间一久，连自己吃的是什么都没感觉了。
苹果有那么好吃吗？韩牧抬起头仔细想了想苹果的味道。
……
卫珊以为自己的计划是万无一失的，她年轻时候确实和韩家有过交集，韩牧的父亲也确实跟她有一段感情，她的亲子鉴定是花了大价钱做的，当然也没想过能瞒一辈子，可是她眼下需要一笔钱，想借着韩牧丧父之初情绪不稳定缺乏判断时敲他一笔，可是寄去的亲子鉴定，迟迟等不到回应，就在她以为自己失算了的时候，她的账户上多了三百万，韩牧律师打来了电话，约她面谈。
卫珊以为这事儿成了，兴冲冲赶去和助理会面，谁知道一见面那个男人就给自己递过来自愿放弃卫奕监护权的协议。
“你什么意思啊，卫奕是我儿子，我凭什么放弃他的监护权啊！”
卫珊把文件往桌子上一摔，抱住胳膊冷笑说道。
“卫女士，既然你说卫奕是韩家的孩子，他当然应该回到韩家去，而韩牧先生才应该成为他的合法监护人。”
“你放屁！”卫珊不过想要钱，怎么能把儿子卖了。
律师笑了一声，也懒得再跟她打哈哈“卫女士，韩先生在你的账户里转入了三百万，而你很清楚，卫奕并不是韩家的儿子，你的这一份亲子鉴定就是敲诈勒索的证据，根据我国刑法，敲诈勒索数额巨大者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而三百万这个数额在法庭量刑的时候，你说会按什么标准走？”
卫珊的脸上已经没有了血色，她左手的咖啡勺掉在了桌子上，声音钝哑，却吓得她轻轻一抖。
“权衡之下我想你已经知道自己怎么做最合适了。”律师抓住机会，为她指路。
“他已经知道我儿子不是韩家的种，为什么还要他的监护权？”韩牧少年时大方出柜，卫珊隐约猜到了他的意图，可是心里总愿意相信，于是多余再问。
“卫女士，韩先生是一个正派人，他不会做任何有违法律道德的事情，卫奕才17岁，所以你不用这么担心。”
卫珊怎么能不担心，她难道不知道17是多好的年纪吗，这些有钱人什么事情做不出来，儿子的人生才刚刚开始，怎么能……
“卫女士，其实我们现在怀疑，卫奕也参与了这起敲诈事件，他虽然未成年，可是聚众飙车斗殴不是一两次了，你怎么知道他没沾毒品！”
“你说什么？”卫珊猛得站起来，“我儿子什么都不知道，你们敢动他，我就告你们！”
看她这样失态律师依然心闲气定说道:“我当律师很多年了，基本上没输过。”
“我……”卫珊觉得有什么东西卡在了自己喉咙里。
“其实你想想，卫奕已经17岁了，成年不过一转眼的事儿，在韩家总比进监狱强吧，等他一到18岁，想去哪不都是自己说了算吗？”
卫珊终于在这场斗争中失败了，她被抽光了力气，跌坐在椅子上，抱住自己的头痛哭出声，她自己坐牢没关系，可是不能让儿子也去吃牢饭，她明明清楚卫奕不会沾染毒品，可是韩家的势力她也清楚。
“感谢您为韩先生准备的亲子鉴定，让他能顺利拿到卫奕的监护权，他让我转达给你，卫奕在韩家期间会有自己的银行账户，这个账户每个月都定期存入一笔读书基金，帮助他以后求学，而且他离开韩家的时候还会获得一笔丰厚的报酬。”
卫珊已经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了，她只知道，自己的儿子要成为一个男人的笼中鸟了。
“您账户里的三百万算是韩先生小小的答谢，希望您在卫奕成年之前不要再见他。”律师说完这些，把那份协议又推到卫珊面前，看着她用满是汗水的手签完了自己的名字，终于满意的点了点头，站起来冲卫珊道别“辛苦卫女士了，感谢您的配合。”
卫珊很想把桌子上的咖啡朝着他泼过去，可是她没有力气了，17岁……她努力去想自己的17岁，我17岁在做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