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看向身边那黑衣斗笠的人道:“你去吧。”
黑衣人无声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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箭雨齐放,顾清风、涂甄臻几人拼死用刀剑相抗,也受了重伤。
不知是谁又在厅中下了令:“停!”
箭雨停止,灵犀宫几人气喘吁吁地站在厅中,身边无数断箭,几人身上都是血迹淋漓。
镜勾着宋云萱柔软的长发就像是抚摸一只猫儿一般命令:“勾陈,替我杀了他们。”
宋云萱跨步而出,看着往昔出生入死的同袍们神色依旧冰冷木然,她没有半点迟疑,刀尖划过地面发出厚重的钝音。
真的要刀剑相向么?
顾清风脸色难看,眼前这个要杀了他们的人是宋云萱,他们应该怎么办?
庭夙与宋云萱同为绣衣使,与她的羁绊更深,现在他们绣衣使早就零落了,剩下她和他却要对对方下死手。
“勾陈姐姐......你真的不记得我们了么?”
宋云萱只是冷冷地朝他们走过来,眼底没有一点光。
“杀了他们!”镜的声音再度传来。
宋云萱眼神一凌,杀气纵地而起,庭夙以刀身为挡被她打地后退数步。
“勾陈......”庭夙脸色惨白。
顾清风喝道:“庭夙,她不是小萱了,不要手下留情!”
宋云萱凌空将手中的刀斩下,庭夙没有走开似乎准备受她这一刀,蓦地,一道黑影飘至,手中剑身一扫,替庭夙挡了一刀。
冰冷的刀尖相撞之音,宋云萱旋身而退,那黑衣人罩在斗笠外的轻纱微微飘起露出一双熟悉的眼睛。
宋云萱猛地迟疑,那人剑光以劈门面而来,她没有闪避只是无声无息地瞪着那人的剑刃刺来,但剑尖只顿在半空猛地一偏挑断了她的一缕发丝。
那一刹,她听到一个声音:“小萱。”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在逐渐迷失的心头掀起滔天巨浪,宋云萱浑身一震,右眼猛然剧痛,她捂住右眼定定看着前方那个人。
厅中寂寂,宋云萱只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所有人都在看着她,她慢慢抬头,右眼淌下一滴血泪。
黑衣人浑身巨震,眸中满是痛色。
“你没事......太好了......”宋云萱抬起模糊的目光望着他哑声说着。
身后传来镜的声音:“勾陈,你在做什么?为什么不动手?”
而宋云萱正转身看他,那只眼睛越来越红。
镜怔住了,因为宋云萱正微笑着看着他:“你说,山鬼迷香的毒是我亲手造出来的,既然我是制毒者,我怎么会不知道解毒的方法么?”
她轻轻抚向自己的右眼,告诉他:“这几天,我一直在把所有的毒素都引到眼睛上,只要我还有一点理智在,我就绝对不会成为你的傀儡。”
镜愣怔地听她说完,蓦地,脸色惨白如雪。
他看到她将手中的刀朝自己的右眼抹去,血水飞洒,她的右眼上是个血窟窿,殷红的血汩汩地从中淌下,浸透了半张脸。
让她的脸像罗刹般可怖。
宋云萱将手里的刀扔在地上,完好的那只眼睛里依然蕴着笑意。
“我是宋云萱,这一世我永远不会再成为当年的女刹。”
镜涩然:“你就这么想逃离我......”
宋云萱痛得痉挛倒地,身体被抱进一个熟悉温暖的怀抱,那人颤声在她耳畔道:“为什么这么傻......”
宋云萱环抱住他的腰身,血肉模糊的脸上依旧有着淡淡的笑意:“这是我自己研制的毒,除了这个弃车保帅的法子,我没有办法可想,我不想成为他的傀儡,更不想和你们为敌。”
裴澈想拭去她脸上的血迹,可是黏滑的血越流越多,他心痛难抑,只能在她颈畔嘶声道:“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来晚了......”
宋云萱摸着他亦憔悴清癯的脸庞:“对我来说,对我们来说,只要你还活着,就一点也不晚。”
勾陈刀在裴澈的腰间闪烁出急促的光华。
“勾陈在你这里......”宋云萱伸手将刀握在掌心。
“雅雅带着勾陈找到了我。”
“真好。”
裴澈扶着宋云萱站起身。
“裴澈......”
江爵望着那个黑衣斗笠的人,终于相信他就是那个被他设计摔下悬崖,应该被□□侵体此刻正痛不欲生,苟延残喘的裴澈。
但是他显然并没有如他所料的痛不欲生。
他似笑非笑地问:“你是裴澈?”
裴澈摘下斗笠,露出形容憔悴却依旧俊美的脸庞。
“你......是怎么做到的?”镜后退了一步笑容隐约有着疯狂。
那份毒以孔雀墨作药引,可以让人全身肌肤溃烂,五脏俱毁,却又保人一□□气,让人活在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