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娘里娘气的一句吩咐,可内里携裹着的冰冷煞气,却连没眼色的钱经理,都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看着逐渐围拢逼近的保镖们,他两条腿抖得跟得了羊癫疯一样,终于忍不住失声尖叫了起来:“你你你,你们别过来啊,再过来我就报警了!我们警察局可是——”
“闭嘴!”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周哥头也不回的厉声打断了。
杜泽反倒是掐着个兰花指,吃吃地笑了起来:“哎哎,别闭嘴啊,你们警察局可是什么来着?继续往下面说啊!”
钱经理被他这话给激的,原本白惨的脸涨了个通红,张口就要继续往下说。
只是还不等他开口,周哥已经恭恭敬敬地,朝夜承鞠躬道:“夜少,我们不知道这位是您的夫人,多有冒犯,还望您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要跟我们一般计较。”
嘴里恭顺的道着歉,心里却忍不住骂了句娘。
马勒戈壁的,真是活见鬼了,这女人居然还真是夜夫人?!
他这边在骂娘,其他几个男人,因为他的话,却全部呆在了那里。
这个突然闯进来的男人真的是夜少?
那个……夜少?!
o,他们这次到底是捅了多大的篓子啊!
“吵,”对于他的道歉,夜承只头也不回的,丢出简单的一个字。
声音冷冰冰的,没有一丝的起伏,可其中所携裹着的逼人的威压,却是丁点也不少。
杜泽闻言立即朝那群保镖,使了个眼色。保镖领悟了他的意思,立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捂住了那几个男人的嘴巴,强行把人往外面拖去。
他们的动作极为迅速,配合的也天衣无缝,一看就是受过专业训练的。
房中的几个男人,除了跆拳道黑带的大明,稍微挣扎了两下,其他人全部都在一眨眼的功夫,被彻底制服,连哼都没能哼出来一声。
明明几分钟之前,这群人高马大的男人,还一个个神气活现的,可如今在一众保镖的手里,却已然仿若待宰的死猪一般。
不仅仅是被往外拖行的姿势像,就连那绝望的眼神,也非常的像。
只是这房间里的几个人,没有一个会同情他们的,就是了。
杜泽吩咐保镖把人拖出去后,立刻就十分识趣的跟着退了出去,还非常贴心的替两人关上了门。
虽说这破地方有些大煞风景,不过发生了这种事情,他想自家老板和夫人,应该还是需要一点独处的空间的。
“怎么还哭?不是跟你说没事了吗?”用大拇指抹了一下林菀的眼角,夜承略有些无奈的开口。
这女人的眼泪是自来水吗?
怎么能一直流个不停的?
林菀其实也不想哭的,可她就是忍不住。
尤其在看见夜承来了以后,她心中的委屈,简直如火山爆发一样,喷涌而出。
能不丢脸的嚎啕大哭,都已经是她在咬牙忍着了。
听闻夜承的话,她微顿了一下,猛地抬起脸来,带着哭音的嚷道:“我就哭,我就哭,你管我!”
孩子气一般的赌气语气。
夜承闻言垂眼看了一眼,她死死揪着自己西服的手,有些哭笑不得。
既然让他别管,那这女人还揪得这么紧干什么?
力气这么大,西服都要被她给抠破了吧?
他摇了摇头,近乎无奈的喟叹了一声:“好,好,你哭吧,我等你哭完,这总行了吧?”
说着伸出一个手指头,在她哭的红彤彤的鼻子上,轻刮了一下,又忍俊不禁的补充了一句:“哭赖包。”
语气里,是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宠溺。
林菀被他这么一说,倒是有些不好意思,重新把头埋在他的怀里,就像只鸵鸟一样,哼哼卿卿的嘟囔道:“你才是哭赖包呢!”
哟呵,还知道顶嘴了?
看来是没事了啊。
夜承闻言好笑地看了她一眼,随手在她眼角轻刮了一下,勾下一滴晶莹的泪珠,也不多说,只将那泪珠递到了她的眼皮子前。
意思非常的明显:到底谁才是哭赖包?
林菀见状脸更红了,顿了一下,假装没看见,直接转移话题的问:“我说你怎么突然过来了?”
话说这家伙,难道在她身上装了追踪器吗?
怎么每次都这么恰到好处的出现?
上次九号公馆,还可以说,他本来就在那里。
可今天这地方这么偏僻啊,他总不会也路过吧?
她不问这话还好,一问夜承就有些来气,直接伸手狠狠地掐了一下,她的腮帮子,没好气的呵斥道:“你这么大个人了,难道只长年纪不长脑子的吗?那么明显拙劣的骗局,你居然也会上当?”
林菀也知道,她这次实在是太蠢了。因而也没有反驳,只耷拉着脑袋,就跟被霜打的茄子一般,那小样儿看着特别的可怜。
夜承见她这样,倒是不好再说什么,只能恨铁不成钢的,再次捏了一把她的腮帮子,随后这才解释道:“我今天有份文件忘在家里了,打电话回别墅,准备让你给我送去公司的,结果五婶说你去华力集团面试了。据我所知,最近华力集团因为资金断流的缘故,正在大幅度的裁员,怎么可能还会去招聘?之后我就让杜泽查了一下你的行踪。”
不查不知道,这一查,差点没被这蠢女人给气死。
这女人去面试的时候,难道不知道,要先核对一下对方公司的情况吗?
就这么冒冒失失的跑过去,要不是他偶然间打电话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