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虎汉子,半月不洗澡简直是家常便饭,打个哈欠能熏死蚊子,睡过的床能留下
印子。
还没上到大路上,田芊芊就脸色发青在马上几欲做呕。董诗诗撩着帘子冷笑
道:“哟,田姑娘,骑个马就想吐,是不是怀了娃娃啊?”
知道董诗诗存心教训田芊芊,聂阳也懒得去管,那个不知道心怀什么鬼胎的
女人,也的确需要略施薄惩。叫董诗诗来做,既不会伤到她,也不会叫她好过,
再适没有。
镖队走了两个多时辰后,魏晨静又从逐影那边过来,径直找到了聂阳,泪眼
盈盈的看着他道:“聂少侠,我……我又发现妹妹的讯息了!”
“哦?”聂阳双眼一亮,道,“逐影那边打算如何?”
魏晨静有些恼怒,一偏头不甘心的说道:“花……花可衣还是不让我们去看
看。孙姐姐本来想去,可其他人不许。我……我是私自跑来的。”
“她留下些什么消息?”
“东北,十五里外的一个村子,别的再没什么了,那是……那是只有垂死之
时才会发出的紧急讯息。我怕……再不去,就来不及了。”说到急切处,魏晨静
的眼泪终究还是没能忍住,伸手擦去眼泪,哀求道,“聂少侠,我只有求你了!
求求你救救我妹妹!”
云盼情骑在聂阳旁侧,皱眉道:“聂大哥,我觉得咱们该去。”
聂阳也是如此打算,理由却不是为了魏夕安,而是那个极可能是邢碎影的赢
隋。
“你去告诉许鹏一声,咱们两人一起去看看。”聂月儿身上有伤,薛怜不知
是否折返,聂阳不想带走太多人力。云盼情武功高强又活泼可爱,不管为私为公,
聂阳都在下意识的留她在身边。至于原本总是一起行动的慕容极,这次还是留在
镖队吧。
“诗诗,我和盼情有些事情离开一阵,你好好待着,不要惹事。”特地交代
了一句,聂阳才对魏晨静道,“魏姑娘,劳烦前面带路。”
“多谢聂少侠!”魏晨静感激的在马上一拜,调转马头向路边原野奔去。
聂、云二人随即跟上。
慕容极看着三人身影渐行渐远,双目中又浮现出了淡淡的担忧之色。只是却
不知,这次所为为何。
董诗诗这人一向都是嘴硬心软,隔着窗户看那田芊芊脸色已经有些发青,心
下不忍,加上一个人独占一辆马车其实也颇为没趣,便冲着外面招了招手,叫她
不必再受那活罪。
田芊芊一进马车,就如释重负的摊在了座椅上,双手扯住衣襟拼了命的扇,
嘴里喃喃念着:“臭死我了……臭男人,臭男人……”
董诗诗得意的笑了笑,故意威胁道:“你要是再敢惹我,我就趁小阳子不在
的时候,让那几个镖师带你去没人的地方,他们愿意做什么就做什么。”
浑身一抖,田芊芊立刻拉紧了衣襟,强笑道:“不敢,不敢。我寄人篱下,
怎么敢惹您这个女人呢。”
董诗诗拉长了尾音,哦了一声,立刻板起脸道:“那你说,你到底对我
说了什么!”
田芊芊一脸苦相,为难的嘟囔道:“这也太为难我了,我这人就喜欢聊天,
你那偏生是个闷葫芦,整整一个晌午,就我自己傻呵呵的说个不停,我怎么
知道那一句是你要问的啊。”
董诗诗冷冰冰道:“那你就把你那天絮叨过的事,挨个儿给我重新絮叨一遍。
我现在什么都缺,就不缺空儿。”
田芊芊眼珠转了一转,叹了口气,低声道:“那好,那您听好了吧。……说
我爹的庄里啊,以前有个特别奇怪的家伙,脑袋上长着三个肉瘤子,每个都有小
孩儿拳头大,我没事就喜欢去摸摸。我管他叫疙瘩叔。疙瘩叔和我讲过他当年行
走江湖时候的事,那都已经是二三十年前了,那时候江湖上还没有现在这些什么
一宫二楼之类的乱七八糟帮派,六大剑派和四大世家统领着整个武林,只要一报
名号是那里面的人,真是要多威风有多威风……”
董诗诗先是托腮听着,不一会儿就被那七折八绕东一榔头西一棒的故事绕的
晕头转向,好几次困了的时候,又冒出几个些的故事提提神,刚提起点精神,
就又被不着边际的胡言乱语弄得昏昏欲睡。
也不知道田芊芊到底能说多久,最后董诗诗终于抵抗不住,歪倒在马车上,
睡过去了。
田芊芊看着董诗诗的睡脸,得意的笑了笑,用旁人几乎察觉不到的声音自语
道:“那件事情,还是让你亲自告诉你比较有趣。至于我,还是给你讲故事
吧。”
马车中的人没了声音,马背上的人也同样没有一句多余的话。魏晨静打马在
前,疯了一样冲着,马的嘴角都已经奔出了白沫,她依然一鞭鞭的挥下去。
聂阳云盼情的两匹马紧紧跟在后面,他二人的马本就是镖局内备养的上等蜀
州马,这种短途冲刺并无大碍。
十五里外,是一片弃村,断壁残垣,荒田废土,看得出村民已经搬离很久,
就是不知是为了避祸还是为了躲废。
这里三面环山,林密兽多,山中仅有一条小溪可做水源,确实不适这种小
村落聚居,被荒弃也算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