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震的踝骨生疼脚腕发麻。此时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她连忙冲向窗边,顺手将地
上铜壶桌上茶盏一股脑丢向聂阳,只盼能阻他个一步半步。
这次,将她挡回来的,却是赵雨净。
那不比虚脱好多少的少女,不知何时将聂阳带来的逆鳞捏在了手中,冲着她
便是一针射来。
花可衣心下焦急,却又不得不躲,这向后退出一步,就觉寒风袭体,比刚才
更加运转如意的一股掌风直接将她罩入其中。
一步人间,一步炼狱。花可衣绝望的叹出口气,回身一掌迎上。此刻她天灵
诀的功力已散,回击之时靠的已是聂阳灌入的内力,还没有丝毫转化,自然全无
威力可言。
掌力直贯肩头,花可衣仗着多年江湖摸爬滚打的经验顺势一扭腰肢,卸去小
半力道,却仍没能免去其余大半,身子一歪,被打的凌空转了一个圈子。
这下她已是强弩之末,无力再战,却仍不甘心就此认输,顺着聂阳掌力斜掠
而出,踢在墙上一弹,飞身扑到床上,伸臂勒住了赵雨净咽喉,右手一抬捏住喉
头软骨,强撑道:“你要什么,找这丫头不是更好?你若是非要把我留下,这丫
头免不了还要吃醋伤心,干脆,我直接帮你送她上路,省得她扰了你我的好事。”
聂阳抬手看着自己右掌,微笑摇头,道:“你送不送她上路,与我何干?”
花可衣眼中杀气大盛,既然今日自己已经难逃一劫,那最后拼掉这赵家丫头,
总算也不是赔的干干净净。她办事绝不拖泥带水,杀机一起,立刻便力贯指尖,
向着脆弱喉骨捏了下去。
与我何干四字说罢,聂阳还在看着自己的右掌,而当花可衣抬肘施力之时,
他的右掌已经推了出去。
狼影幻踪,辗转腾挪身法,几乎无出其右者。花可衣眼前不过一晃,聂阳的
那一招破冥通天已近在咫尺。这下当真是避无可避,这一掌穿过赵雨净腋下,重
重印在花可衣肋侧,她噗的吐出一口血雾,翻滚撞在床内墙上,砰的摔跌下来,
四肢软瘫的躺在床内。
“你……”她开口想要说话,却又是一口鲜血喷出,若不是有聂阳先前灌入
的内力自行反应帮了大忙,她此刻一缕香魂怕是已落入牛头马面之手。饶是如此,
她也断了数根肋骨,受了严重内伤,连同未愈旧伤,就算好好调理,没有一年半
载也难以恢复如常。
赵雨净嫌恶的瞪着花可衣,向床边挪了挪,道:“这种女人,杀了便是。”
聂阳微微一笑,迈步踏上床来,道:“花姐姐这样的人物,我怎么舍得害她
性命。”口中说着,伸手便握住了花可衣丰如玉丘的半边sū_xiōng,缓缓捏揉。
花可衣心中清楚得很,此刻聂阳看上的,可绝不是她这副艳名远播的身子,
强撑着笑脸道:“你……你这人也真是,好好跟姐姐说,姐姐还能不给你么?做
什么闹得要打要杀的。咳咳……咳!”
再千娇媚的美人,咳着血沫挤出的笑容,总会有些扭曲。赵雨净哼了一声,
转过头去,低声骂道:“都什么时候了,还不忘了发骚。真是天生的贱人。”
花可衣咳了两声,总算顺了气息,略带苦涩的看了聂阳一眼,柔声道:“怎
么,你也觉得,姐姐是个天生的贱人么?”
聂阳的手掌越揉越缓,最后从她胸前拿开,他略显复杂的看了花可衣一眼,
起身下床拾起了衣服,一边往身上套着,一边道:“我只知道,人生下来,都只
是人而已。”
花可衣看着他将衣服一件件穿好,缓缓道:“聂阳,你强灌进来的内力折腾
的我半死不活,我又受了这么重的内伤,天灵诀可是决计用不出来了。你不趁着
这时候采掉我的内力么?”
聂阳回身看着她血迹斑斑的裸身,道:“我原本的确是要如此。”
花可衣笑着挪了挪身子,摆出了全无防备的迎架势,“那你为何还要穿衣
服呢?莫不是嫌姐姐现在的模样不够美么?”她口中虽如此说着,双目却泛着水
光,语气也充满讥诮,看向聂阳的视线,就好像看到了一个熟悉而又残酷的回忆
一般。
聂阳将腰带束紧,淡淡道:“我只是突然没兴趣了。”
“我去买身新衣服来。赵姑娘,花可衣的命,你就当是为了邢碎影的命,暂
且留下吧。”聂阳将长剑别在腰间,沉声叮嘱道。
自绝阳脉后,聂阳身上仿佛又起了什么变化,赵雨净模模糊糊的感觉到了一
些,却说不清楚,隐约好似是先前那股令她心悸的感觉,莫名淡化了少许。
他刚踏出两步,花可衣突然开口道:“聂阳,你不是一直想知道他和你们聂
家有什么仇么?”
聂阳一怔,停步。他当然知道,那个“他”指的是谁。
花可衣顿了一顿,缓缓道:“我只能告诉你一件事,他在这世上最后的一个
亲人,就是死在你们聂家人的手上。”
聂阳推开屋门,漠然道:“是么?那……便再好不过了。”他走到门外,回
头道,“我保证,他很快也会死在聂家人手上。”
花可衣睁大双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