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手上不停又抡了几下,他这几下不轻,打在宋翊背上,生生低了一截,就这样他还是一声不发,躲也不躲。
宋峻山的火气在两杯茶灌下,早就消了一大半。刚刚,宋翊这么一激脾气上来,抡了几下儿子这火气散的差不多。打儿子意思,意思给王士仁这个老狐狸道歉这事可以。打断儿子一条腿不行,伤筋动骨一百天,动骨头的和皮肉的伤不一样。
宋峻山扔下配剑,转而从屋内拿出皮鞭,儿子皮糙肉厚打上几鞭不打紧,过两天就好。
江瓶儿以为他进屋停手不打,谁知拿出条鞭子,赶忙上前阻拦:“峻山,孩子打几下意思意思就好,为了别家孩子把自己家孩子打成重伤不值当。”
妇人不知男人家的事,宋翊打伤周思瑜这事往大里说是他们武将横行霸道,往小里说就是孩子间一般的斗殴,得给王士仁一个交待,不能让他拿个由头参他们一本。
宋峻山喝道:“男人家的事女人别管。”
宋峻山第一次冲江瓶儿大声说话,她不懂男人的事,但知道她男人不会随便冲她发脾气,肯定是大事,她识趣地退到一侧,不敢看打人的场面,喊道:“如意过来。”拉女儿去后院。
如意以为母亲能拦住宋峻山,结果母亲还遭了顿呵斥,这事应该没她想的那么简单,先前还存着点跟宋翊一起认罪的心思。这般下来,她不敢,他这个继父好像是有些是非不分,万一母亲拦不住他,自己挨上一皮鞭,可是要命的。
如意打了个寒颤,赶紧躲到母亲身后。
宋翊见如意吓得战战兢兢的小模样,心疼的同时庆幸自己的决定。每次他在外面惹了事,父亲都是不分青红皂白打一顿先,他是男人皮厚,这点痛算不了什么,咬牙就过,别拖累了小可怜。
宋峻山把孩子当兵练,不手软,一鞭子打在宋翊背上,衣服破了露出宽厚的脊背,血顺着鞭印往外冒,皮开肉绽,可见这一道力用了十分。
宋翊右手捏紧成拳,撑在地上,紧咬牙关,愣是没发出一点声响。
如意第一次见这种场面,心头一惊,腿脚发软,眼见着宋峻山的鞭子又要落在宋翊背上。她也不知哪儿来的勇气,‘扑通’声跪在宋峻山脚边哭喊道:“爹啊,是王思瑜当街调。戏女儿,哥哥才打断他的腿。”她边哭边道:“娘知道这事,前几日我和娘逛街,王思瑜他拦住了我们,今日我独自一人,他拦着女儿不走,当街还想,还想……”
还想什么?没有的事她不说,别人怎么想是别人的事。
第11章
如意说完眼泪汪汪地看向江瓶儿:“娘,你不记得了?那日我们在街上走,突然就冒出个公子哥,要不是当时乞丐多,说不好,说不好……”
知女莫若母,江瓶儿怎不知如意的心思?顺着她的话往下接:“是啊,那日要不是几个乞丐,还不知道……”说着她的泪往下掉,拉住宋峻山的胳膊道:“当时我在想,你怎么不在,你要是在也没人敢欺负我们。”
宋峻山听闻,心里泛上愧疚,脸上并未显露,他先问儿子:“是这样的?”
宋翊见一人扛不住,坦白道:“我见他在大街上围着妹妹,上去与他起了争执。”他瞟了眼跪在地上哭成泪人的小可怜,咬牙切齿道:“现在只恨没打断他两条腿。”
宋峻山双目圆瞪,怒喝道:“混帐东西。”
宋翊以为他是在骂自己,正欲跳起护住小可怜,免遭他殴打,就在此时听见宋峻山道:“我入宫禀明皇上,今日非讨个说法不可。”
宋峻山扔下鞭子,便往皇宫而去,留下江瓶儿,如意和宋翊面面相觑。
过了会,江瓶儿扶起如意,摸了摸头上的花道:“你爹是个真男人。”
如意可没心思管什么‘真男人’,近看宋翊背上的伤,腿脚更软站不稳当,江瓶儿扶着她和宋翊说了几句话,见继子无事扶着女儿去了后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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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峻山骑马来至皇宫,皇上还在书房批阅奏折,宦官来报宋将军有事相告,不由皱眉。下午他的两个大臣,在他面前吵得不可开交,刚送走两位,怎的又过来?什么事不能等明日再议,非得今日?
这都什么时分了。
高宗放下手上的毛笔,宣宋峻山进殿。
宋峻山进殿叩拜后,便把自家儿子为何打王思瑜的原因说明,顺便再把王士仁参了一本,他们文官太不要脸,天天满口的仁义道德,结果都喂了狗,说什么文能安邦,狗屁。
高宗头疼,宋峻山和王士仁掐了半辈子都没消停过,下午时候他拖到了明日,这第二天没到,宋峻山就又跑来,就不能让他吃个安心的晚饭?
高宗心里苦,哎……等等,他何时有的女儿?
高宗问:“你什么时候有的女儿?”
宋峻山愣了半响道:“不是前段时间与皇上一起去南边,遇到位女子,皇上不是您证的婚?”
高宗想了想,想到这个事,宋峻山和他这位相遇颇具戏剧性。那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