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没想到梁肃竟只是早他一步过来了。也顾不得客套寒暄,刚一落座,万延行就忍不住问道。
廖洪宣也正为这件事憋闷,自从洪焘等人入狱,总兵府大牢果真如沈舒南所说那般,犹如铜墙铁壁,半点消息也查探不到,送到京里的消息也只换来短短的“静观其变”的回复。至于那位贵人,只最初见了一面,之后便闭门谢客了。
一时间仿佛陷入了孤立无援的境地,这让廖洪宣的感觉非常不妙,这几日夜深独处之时,他常常忍不住要想,自己是不是成了弃卒?
可不管这种念头如何日渐强烈,也不能让梁肃和万延行察觉到,否则后果只能更糟糕。于是只能扯幌子道:“恩师交代咱们现下切不可轻举妄动,他老人家已经有了对策,咱们等着命令便是。”
“那……沈舒南那边,咱们就这么看着?”梁肃现下对沈舒南极为忌惮,确切地说,是对被沈舒南羁押在总兵府大牢里的洪焘极为忌惮。此时他才悔恨自己当初的目光短浅,为了套近关系多图好处,竟亲自和洪焘私下里有了不少往来,如今洪焘下狱,若是苦撑不住将肚子里的秘密都吐出来,廖巡抚和万延行还有师爷可以挡在前面做替死鬼,而他可就有大麻烦了!
距离洪焘几人被关进大牢已有数日,可迟迟不见沈舒南有进一步的动作,看来是那几人的嘴还没有被撬开。
“如今北军频频用兵,粮草吃紧,沈舒南忙着督粮,估计暂时没有精力旁顾。”廖洪宣知道梁肃与洪焘私下里有来往,这会儿也懒得责备他,只略微安抚道:“你也不用太过担忧,只要恩师大事得成,眼前这些危机便也不复存在了。”
现下的局势,也只能这般想了。
打发走梁肃和万延行,廖洪宣沉着脸走进小书房,忽的亲随来报,说是京中有密报。廖洪宣精神一振,忙伸手接了过来。
“去,马上将梁副使和万知府给我追回来!快!”三两眼看完密信的内容,廖洪宣心头的阴霾一扫而空。
廖洪宣的亲随得令匆匆出府将走出不远的梁肃和万延行又给追了回来,三人在小书房内秘密商量了许久,直到宵禁前才匆匆告辞。
他们自以为将行踪隐藏得很是小心,却想不到尽在沈舒南的掌握之中。
“除了咱们,还另有人在秘密关注廖洪宣三人的行踪。”方林汇报完廖洪宣三人的异动后补充道。
沈舒南目光一紧,问道:“可知是何来头?”
方林:“今晚才刚刚发现,属下已安排人跟上去了,很快就能有消息。大人请放心,对方绝对不会发现咱们的行踪。”
毕竟是世子爷一手调-教出来的,若是被人发现了,世子爷怕是要笑话死他们。
沈舒南对他们的能力自然是深信不疑的,听到方林这样保证,便暂时将此事放到一边。
刚刚收到宫里的飞鸽传书,皇上已经开始着手收网了,照此推测,廖洪宣那里应该是收到了京里的命令了。
卫简已经带领先锋骑兵出发了,沈舒南这边也陆续送出了两批粮草。常奕生前勾结洪焘几人将官仓中的上等粮偷偷转移出来高价贩卖,再从外地购入下等粮回填官仓,赚取其中大额差价,更有甚时,赶上旱涝灾害,回购的下等粮又会以高价售往灾区,而仅仅在账面上做平,导致官仓存储漏洞。所幸的是,这次赶上漠北汗廷犯边,为了避免军粮征调时出现纰漏,廖洪宣事先让常奕叮嘱洪焘几人将回购的下等粮早早备好,现下也算是帮了沈舒南的忙。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下等粮也是粮,勾兑到市场当中,换取一定量的中上等粮充作军粮,余下的流通到市面上,虽然整体米粮的质量有所下降,但也能大大稳定粮价和民心,可谓一举两得。
至于山西官场上这些沆瀣一气的蛀虫,沈舒南想到洪焘几人交代的供词,眼底掠过一阵肃杀。
“大人,跟梢的人回来了。”
听到门外彭统领的声音,沈舒南精神一振,忙让他们进来说话。
这次负责跟梢的侍卫名叫段念,是彭统领手下最擅长跟梢追踪的,可此时的脸色异常严肃,一上来就直言道:“大人,我这次跟踪的人武功甚高,亏的只是跟踪,若正面交手的话,属下定不是他的对手!”
彭统领听罢从背后踹了他一脚,这小子,每次汇报工作总要先阐述困难,真真是欠踹!
“不是没让你正面单打独斗嘛,说正事!”
“哦!哦哦!”习惯了汇报的老套路,一时忘了眼前的人不是世子爷和彭统领,段念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道:“我一路尾随他到了城北一处很是偏僻的宅子,宅院四周都有暗哨,院子不大,却有当值的护院轮守,十分地怪异。我想,里面应该是住着位大人物。”
城北的居民多是同州城内的贫户,另有不少流民,可以说是同州城治安最乱的城区,一个大人物却挑在这里落脚,的确是够怪异的。
“彭统领,你能否多安排几个人进一步摸摸这个院子的底细。”收网在即,任何不确定因素都不能轻易放过。
彭统领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