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老板——”巴姐突然笑了,“值得认识。”
章心宥不太懂,巴姐很认真地思考了下该如何归纳总结。
“这么说吧,目前单身,全公司最想跟他交往的对象no.1,不分男女。”
“万人迷?不会吧,包括你?”章心宥对这种类型的人并不是很有好感,这世界上哪有什么真正的万人迷?
巴姐哈哈大笑:“不是我的菜!”刚说完,她抻着脖子看向对面通往二楼的楼梯,“聊完了。”章心宥也不认识是谁,只看到下楼的两个人,其中一个个子很高,背影十分挺拔。似乎将客人送出很远才回来,巴姐等了好一会儿,向着门口招手:“寻哥!这儿呢!”
章心宥顺着她的方向看过去,那个人径直向着他们走来。章心宥仿佛要将他看清楚一般微微眯起了眼睛。
简单的衬衫,简单的长裤——和并不简单的容貌。
章心宥语文不好,老陈头儿总说“我教你的语文都让你吃了吗”,所以他想不出该用如何华丽的词藻来形容。很好看?很英俊?很帅气?的确是有一副好皮相,但也没有好到天上有地下无的地步,并且已经有了一些年纪。
他只是,令人过目难忘。
灯影摇曳、晦暗不明的酒吧里,却仿佛有光落在他肩头,撇开众生,独独眷顾着他一个;穿过嘈杂的人群和穿梭在酒客与酒桌之间的服务生,稳重而从容。
章心宥目不转睛地盯着对方到失礼的地步,男人却似乎已经习惯了,坦然地迎着他的目光走近,微微一笑。
“你好,我是荆寻。”
他仿佛是专程为了章心宥而来,并不招呼巴姐而直接在他面前坐下,向他伸出手。章心宥情不自禁地握住,却忘记了松开,荆寻也不提醒,就任他静静地握着静静地看着自己出神。
“老板!”巴姐叫的是荆寻,却伸手在章心宥卷毛脑袋上狠狠揉搓了一把,“荷尔蒙收一收,我这朋友还小呢。”
章心宥被她拉回了神志,脸“唰”地一下涨得通红,低着脑袋把手缩回来,又捋头发又摸耳朵,简直不知道往哪里搁:“对对对对对不起!”一边又侧脸跟巴姐不动嘴唇地从牙缝里挤出一句“我都二十八了!”
荆寻扑哧一乐,追着章心宥躲避的视线问道:“小巴的学弟?”
“不不不是!那个,就是她那个时候不是带那个什么,那个唱摇滚的乐队……然后我们学校正好有那个活动,我们就就就——”他讲得颠三倒四,巴姐知道他这个紧张的毛病也故意不帮忙,在一边无声地张大嘴哈哈哈。
荆寻却是听得很认真,前后联系一下就明白了个大概,点点头:“该怎么称呼?”
章心宥这才想起来还没自我介绍,觉得失礼又觉得懊恼:“我、我叫章心宥——那个章,不是那个张!”
荆寻向他投去带着问号的眼神。
“就……不是弓长张,是立早章,然后这个心,这个宥。”自己都被自己的“那个”搞烦了,章心宥干脆直接在桌面上写。
“我是这个荆,这个寻。”荆寻学他,写完了又重新打了个招呼,“你好,叫你心宥可以吗?”
他的目光始终温和,带着一点长辈的温柔,章心宥的手足无措仿佛都被他无声无息地包容;又带着一点同辈的亲近,不曾因为经历过更多的岁月而矜持冷淡。
“你好……!”章心宥放松一点,便不自觉地也笑起来了。
“欸——”荆寻像发现新大陆一般惊喜地说,“笑起来真可爱!”
这一声“欸”,好像在哪儿听过似的呢?
没等章心宥再细想,巴姐敲敲桌面:“说正事儿吧老板,怎么着了?”
荆寻这才慢条斯理地转向他的员工:“不那么容易。”
接下来的什么“年框”“物料”等等章心宥已经听不大懂了,两手不停地拨弄自己那头卷发,心里不断盘旋着“怎么没好好打理一下再出来”“你这头发打理也没用啊”。
简单讲完,巴姐又接了个客户电话,出门找清静地方聊去了。荆寻仿佛终于能歇一口气似的,一边抬手叫服务生一边跟章心宥讲:“饿死我了。说真的,小巴在我都不敢点饭吃。”
“为什么?”只剩他们俩,章心宥不得不硬着头皮忍着紧张回话。
“你看她刚才对我多凶!”
“您不是她老板吗?”
“我也以为我是啊,”荆寻似乎在小巴那里受了很大委屈,终于逮到机会来告状了,“帮我说点好话,叫她不要对老板那么凶,我发薪水发得很憋屈。”
章心宥扑哧一下笑了,有点羡慕似的:“您公司里是不是气氛特别好啊?”
“怎么,”荆寻打趣道,“被你老板欺负了?”
章心宥怪不好意思地摇摇头:“我老板是校长,基本见不着。”
荆寻收敛起调笑,正色道:“你是老师?”
“嗯,教初中。”
“那你的工作真的很辛苦。”
不笑的荆寻,眉眼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