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警告了南觉之时,他虽然当面和越夫人和和气气地承诺不会动越氏集团所要收购的集团,但背地里却变本加厉地挖走了越氏集团所有的管理高层。这一回,越夫人也吸取了教训。南觉既然是典型的吃软不吃硬,那麽她自然就得换上最和蔼有亲和力的面容,来打亲情牌。
“南觉,这个鹅肝还合你胃口麽?”越夫人再度打破了这冷却又尴尬的宁静,她被深红色口红描画得精致的嘴唇在红酒杯上留下了一个诡异的印记,“如果不合胃口的话,就换餐吧。”
安娜和越飞这才发现南觉面前的盘子中,那个金色的碗中,四方形的鹅肝块一口都没有动过,南觉自始至终就只在漫不经心地喝著红酒,视线留恋在安娜和越飞二人身上,根本没有抬起过调羹。
“不了,我对动物内脏过敏。”南觉淡淡地说著,视线甚至没有停留在越夫人身上一分一秒。他从小到大就不能够吃动物的内脏,所以家里从来不吃牛百叶和其他内脏。这一点曾经的越夫人是真的,不过那时候的越夫人还不叫越夫人。
越夫人一愣,只觉得自己像是被南觉打了一个隐形的耳光,她低头放下餐巾,再次抬起头来之时已经换上了一幅笑脸盈盈的模样:“瞧我这记性。那你想吃什麽?吩咐一声就好。”
“不碍事,越夫人一定要在意太多事情,我平日里的生活习惯怎麽能劳您费心呢。”南觉淡漠的疏离刺痛著越夫人,他怎麽说也是她怀胎十月所生的孩子,她亏欠了一辈子的大儿子,如今他这样冷酷的讽刺,让她著实难堪,却又无法反驳。
越飞著实看不下去了,他放下了手中的餐具,为越夫人挺身而出说:“南觉先生,我并不认为现在是你讽刺的好时机。毕竟这原本是我们家庭内部的聚餐。”
南觉耸耸肩,挑衅地托著脸,正大光明地当著越飞的面打量坐在他身边的安娜:“抱歉,我是被你母亲邀请来的。不是不请自来。”他也有许久没有再次见到安娜了,最近所有的计划都是通过电话来沟通的。他不得不说,许久未见,他颇为想念安娜。
每一次想到安娜会在越飞的身下婉转承欢,南觉就无法避免地会嫉妒。羡慕又嫉恨他与越飞之间生来就存在的差别待遇,不论是什麽,越飞都可以轻而易举地得到。他南觉最渴望最想要的全都是越飞唾手可得的。
现在他很好地证明给了越夫人看。既然不能像越飞那般好运,不劳而获就得到一切,那麽他南觉就会靠自身的努力,去为自己争取。而现在他成功了,照著现在的趋势,a城不出十年,都会是他南觉的天下。
这一点甚至是越夫人都可能有所预见。
“越飞,别失礼了。”越夫人象征性地呵斥了声越飞,随即仰头喝下了高脚杯中的所有红酒,好像是在为自己壮胆。她突然拉起了越飞的手,另一手又牵起了南觉的大掌,语重心长地道,“今天约了你们一起出来吃饭,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宣布。”
说完,越夫人将越飞的手盖在了南觉的手上,迫使二人握手和解:“你们两个以後必须要好好相处……毕竟,煮豆燃豆萁,相煎何太急。”
南觉饶有兴致地回望著越夫人,他完全明白了越夫人的打算:“终於打算要告诉他真相了麽……母亲?”
越飞的脸色在瞬间变得煞白,他难以置信地紧盯著南觉,沈声问越夫人:“这是怎麽一回事?什麽真相,为什麽他叫你母亲?…”
南觉不可能会有胆子开这样的玩笑。毕竟这样的玩笑也不好玩。越飞只觉得真相沈重得让人根本无法承受。
“越飞,南觉是你同母异父的哥哥。”越夫人长叹了一口气,知道越飞一定会对这个真相而产生质疑,她不得不先坦然将所有历史都翻出来,“在我嫁给你父亲之前,我有过一个家庭,而南觉便是我和我前夫的儿子。”
“也就是说,这麽长时间来,南觉为我们家工作,你和父亲都是知道的!”越飞震惊地连指责越夫人隐瞒的心情都没有了。他居然还有一个哥哥。一个在他家以保镖以影子的身份活了十年,有血缘关系的哥哥!
也就是说,他同母异父的哥哥,间接性地害死了自己的父亲。如今他的母亲,正以那最平淡的姿态要将南觉给接回来?重新做回越家人的一份子,变成越家的少爷……
南觉玩味地打量著越飞和越夫人之间的眼神互动。越夫人则理直气壮地为自己的立场辩驳说:“你知道,当初的越家不容许南觉突然的出现和存在。这一点,你哥哥做的很好……无论如何,既然你们现在知道了你二人的真实关系,我就挑明说了。我一点也不希望你们兄弟二人自相残杀,以後就和平相处吧。”
和平相处吧,那便意味著南觉不能在继续争取他最想要的未来,越飞也不得不接受自己父母对他二十多年来的隐瞒。
煮豆燃豆萁,相煎何太急,那背後其实是几代人的无奈。
作家的话:
感谢小娘、 doedoed、鬼灵夜、小蔻妹以及 wepy的礼物噢。
八婆今天应该现在还在飞往纽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