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年, 他的车队正好没有比赛, 他没想去法国观赛,一个人背着包去了摩洛哥休假。
就是在摩洛哥北部的卡萨布兰卡遇到了苏念。
那个喜欢把头发用红色丝巾绑起来,一笑整个世界都能融化的女孩,遇到的那天, 她穿着碎花的齐膝裙,特别悠哉地坐在卡萨布兰卡最出名的里克酒吧独饮。
但像她这样不同于欧洲人面孔的东方女孩独自喝酒很容易招惹那些来此旅游企图‘艳遇’的欧洲人。
于是不免落入俗套, 那些欧洲男人调戏她,他出手救了她。
那天晚上, 从里克酒吧跑出来, 他牵着她的手在卡萨深夜寂静的街道上狂跑,就像电影里那样,没有终点的狂奔, 一直跑到气喘吁吁,他才松开她的手。
然后,他站在一旁开始喘气,就听见她在‘咯咯’地笑,他很诧异那么危险的事她这会为什么还能笑得出来?
于是他问她:“你不怕吗?”
“怕。”她依然笑,笑得左眼下方那颗泪痣尤为的明艳动人。
“那你怎么还笑?”
“因为你啊!”她说得轻描淡写, 随手拆下绑在头发上的那条红色丝巾,系在手腕上,而没了丝带绑的头发像瀑布倾下。
随着夜风撩动覆盖在她肩头。
将她的秀气的脸衬托的无比野性。
“因为我?”他看着她,问。
“嗯。”她点头,“我知道你会救我。”
“为什么?”他好奇也不明白。
“因为我们都是中国人啊!”因为都是中国人,所以无比信任。
那刻,他毫无防备地也笑了,她真是个思维奇怪的女孩。
不是所有中国人都会在那种坏境下出手救人。
“万一我不救呢?”他想知道。
“也不会出事,只要我拒绝。”手腕的红丝巾终于绑好了,鲜艳得如一条火蛇缠绕在她纤细白皙的手臂。
让他看得一怔。
过了会,他唏嘘,“你胆子真大。”
“我在这里2个月了。”她朝他伸出手,“我叫苏念,你呢?”
“钱永浩。”他看着那只递过来的白皙小手,有片刻迟疑,但还是伸出来握住了她的手。
他很少和异性接触。
他性子内向沉闷惯了,就像个闷葫芦,不招女孩喜欢。
“很高兴认识你。”
“嗯。”
之后的聊天,很平常,他知道她是画家,天性散漫又狂烈,跑来摩洛哥是为了写生,那天晚上他送她回旅馆,再之后他们没再遇到。
一直到他休假结束前三天。
他们又遇上了。
这次,是她主动找上门。
包在头发上的红色丝巾不见,换上了淡蓝色的丝巾,身上的碎花裙也不见了,换了同系色的蓝色背心裙。
胳膊处背着一个画板,靠在他住的酒店门口冲他笑。
在酒店花花绿绿的壁纸间,就像独立的一株蓝色矢车菊。
晃人眼。
“要不要一起结伴游玩?”她问。
他本想拒绝,他不喜欢和陌生人一起同游,但看到她微笑的模样,鬼使神差的竟然答应了。
事实,她当伴游比他一个人拿着旅游手册东跑西跑如无头苍蝇一样,好玩多了。
但跟着她跑也比较‘辛苦’。
她就像风一样,穿梭在卡萨小镇那些窄密的白色房屋间,每走一段都对他说:“我看了《卡萨布兰卡》才这里的,可是我吃不惯这里的食物,味道燥的慌,干干的,我还想喜欢咱们中国的美食,酸甜辛辣,各种滋味都有。”
《卡萨布兰卡》多么年代久远的一部碟战影片,他很早的时候看了都已经忘得差不多了。
她却开始一点点给他讲英格丽褒曼在这部电影里说的台词,讲到好玩处,她还会给他模仿。
他跟在她身后,默默听着,竟不觉得枯燥,而是很有趣。
之后,她东跑西跑,将他带到穆罕默德广场,这里是卡萨最出名的景点,有很多鸽子。
“嘿,当我模特吧?你就坐那边怎么样?”她指指广场附近的一处清真寺背景的草坪。
“我?”他指指自己,有些怀疑。
“嗯,我给你画个画像,免费哦!”她把画架放下来,走到那片草坪上,开始准备给他画。
他又一次没拒绝。
而正是这一次次的没拒绝,后来她成了他的女朋友。
他除了比赛,每年都抽空陪她去她想去的地方写生,从南非到不知名的小镇,只要她想去的地方,他都陪着。
就这样他们不知不觉在一起走过了2年。
再到后来,她答应的他的求婚,求婚那晚,她缩在他怀里,抱着他说:“你知道哪里的冬天不会下雪吗?”
“非洲?还是巴西?”他回答。
她摇摇头,对他笑:“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