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考虑的。
陈辞指着前方高耸的轨道:“云霄飞车吧!”
天枢不置可否。
事与愿违,云霄飞车的入口处排着长队,轮到他们少说也要一个小时。陈辞不愿意让天枢这样陪他干等着,退一步道:“去激流勇进看看。”
人依旧很多。
陈辞感觉仿佛整座城市的人都在这天集中在了游乐园里,他想去的几个项目前都排着看不到头的长队,连稍微短一些的也没有。门可罗雀的只有鬼屋和一家看着就不怎么正经的“心愿便利店”。
天枢看似体谅的建议道:“不如去那家便利店?”
陈辞立刻道:“去鬼屋吧。”比起那种根本不知道卖些什么玩意儿的便利店,他宁可去熟悉一些的鬼屋。至于和天枢在阴森森的地方独处,他只能寄希望于对方还要点儿脸。
他错了。
为了保证游戏效果,游玩者需要分批次进入鬼屋,陈辞和天枢恰好被分在了一组的尾巴上,和前面的人都拉开了不小的距离。那扇破败不堪、涂着猩红色燃料的大门,陈辞就察觉到一只手不安分地贴上了他的后腰。
他回头斥道:“不许乱摸。”
天枢的双手从他的腰侧穿过,将他整个人抱在怀中,胸膛抵着他的后背,声音低低道:“宝贝,抱着我,怕你等会儿吓哭了。”
“才不会!”陈辞又不是没玩过鬼屋,对这里头吓人的伎俩都一清二楚,只要抱着“所有都是假的、骗人的”这种念头,就不会觉得可怕了,有时候还能有心情欣赏工作人员的扮相。
天枢道:“那让我抱着你,我怕……”
陈辞不信道:“别装了,把手松开,离我半米远。”
天枢不情愿地松开了手,站在陈辞身后。陈辞回头看了一眼,满意道:“就这样。你也感受一下,假装自己是来玩儿的嘛……”
陈辞一边说,一边朝前走去。他不时和天枢吐槽着鬼屋里拙劣的布置,说到兴头上,没察觉到渐渐的周围只剩下了他一个人的声音。
滴答。滴答。
陈辞在说完一长句话之后喘了口气,喘气的间隙里隐约听到了水声。又是这种把戏……陈辞心中不屑地想,弄出些奇怪的声响和动静,好制造恐怖的氛围,其实突如其来的冷风是因为头顶天花板上钻了一个吹风口,滴答的声音是一墙之隔有工作人员在播放音乐,他才不会被糊弄到。
“我和你说,这种声音其实是……”陈辞正打算和天枢说明白水声的来源,就感到背后一凉。不是被冷风吹过的凉意,是有一双温度远低于体感的手在来回游移抚摸的感觉,让他瞬间毛骨悚然。
陈辞下意识道:“你怎么把手弄得那么冰了?”
他说着回过头去,然而并没有看到预想中的身影。天枢呢?
陈辞心里疙瘩一声,随后察觉到随着他的转身暂时消散了的冰冷触感,又回到了他背上。周围的光线很幽暗,恰好够他看清两侧墙壁和前方约两三米的道路,剩下的都笼在浓重的黑暗之中。那双紧贴着他脊背的手,似乎是从更冰冷也更阴暗的地方探伸出来,想要将他拖下去陪葬……
“啊啊啊啊!”
眼前突然亮起一盏油灯时,陈辞被吓得双脚一软,扯着嗓子喊了出来。
油灯在他眼前晃开,露出一张被灯火照得分外温柔的侧脸。天枢停下脚步,脸上有些许茫然:“怎么了?”
“没、没怎么。”陈辞悄悄回过头看了一眼,背后什么也没有。他放下心来,朝天枢道,“你突然冒出来,吓了我一跳。对了,你之前怎么不见了?”
天枢淡淡道:“之前有条岔路,我看到路口摆着一盏油灯,就想办法点燃带过来,耽误了一会儿。”
“哦。”
“怎么了?”天枢一手提着油灯,一手插在裤袋中,偏头问道。
陈辞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的右手,心里盼着那双不久前还贴在他腰肢上的手能再次靠过来,用温暖的热度驱散他心头恐惧的阴霾。可惜对方好像真的听从了他的教训,一直保持着半米的距离,不远不近跟着。
陈辞拖着发软的双脚往前走,心里砰砰直跳。被吓到一次之后,他的胆量直线往下滑,总觉得前方的黑暗中会冒出什么让他吓破胆的东西,快要走不动了。
他不时回头看天枢一眼,想开口又觉得拉不下脸,生硬地转回头去。
“怎么一直看我?”天枢问这声时,陈辞恨不得能立刻扑到他怀里。
陈辞慢吞吞道:“怕你又跟丢了。”
“不会的,你看地上的影子,我还在。”
油灯照亮了两人的影子,淡淡的映在地上,像是墨痕两笔。这个发现让陈辞安心了不少,但影子终归是影子,和能亲手抱到、摸到的真人不能比。他看了影子之后,也总还要回头瞄几眼,确认天枢是不是还在。
天枢看他像头受惊的小鹿似的,揣着颗砰砰直跳的心,踮着脚走得步步轻盈,转头看来的双眼都泛着盈盈水光。可惜这头小鹿迟迟没有跳进他的怀中。
天枢遗憾地一垂眼,手指绕着手腕转了几圈,触发鬼屋中的另一个道具。
陈辞刚看完天枢,心下稍安,大着胆子往前走,就见身前的道路突然裂开,一只血手从地底伸了出来,猛地抓住了他的脚踝。
!!!
陈辞被吓得失了声,僵着身子站在原地,半响后才反应过来,哇的一声扑到了天枢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