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老黄家祠堂的后山是座邪山,可老黄家都在这住了上百年了,还不是一样人丁兴旺,好像一点不受影响似的。
不过风水方面的事情我是一窍不通,师伯怎么说我就怎么听吧。
赵师伯好像是嫌坐着还不够舒服,竟然直接躺下了,还很惬意地吐了很长很长的一口气。
赵师伯一边掏着耳朵,一边对我说:“我记得你刚才说,你有好些事想不明白来着,来吧咱们聊聊,正好我也有好多事儿想不明白呢。”
我说:“其实我就是特别想知道,邪墓里头的大妖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赵师伯想了想,说:“那只大妖啊,我也没见过,听你夏师伯说,那好像是一条千年前成精的大蛇,早在几百年前,曾是白水渡一带的大河神,也不知道怎么就跑去镇守阴玉了。那条大蛇是天生灵物,不用化蛟渡劫就能登天成龙,按说以它的修为,应该早就能化龙了才对,谁也说不清楚它什么会一直守在这个破地方。”
刘尚昂瞪大了眼睛,问我赵师伯:“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龙啊?”
赵师伯笑了笑,说:“那都是神话里的东西,谁也没见过,有还是没有,不好说。”
“可你刚才不还说登天成龙什么的,怎么这会又变成不好说了呢?”刘尚昂说话的语气一点都不客气。
赵师伯瞪了他一眼,嚷嚷道:“你这孩子,和我抬杠呢!成龙登天,书上就是这么写的,我又没亲眼见过!”
刘尚昂又想张嘴说话,赵师伯却抢先一步说:“你再跟我唧唧歪歪的,让柴宗远罚你抄道德经!”
一听这话,刘尚昂又老实了,可还是气呼呼地瞪着赵师伯,好像他这样我赵师伯就会怕他似的。
不过说实话,别说是刘尚昂了,我听到“抄道德经”这四个字的时候,心里都跟着哆嗦了一下子。
道德经的确是好东西,可耐不住十遍五十遍地抄啊,我这两年很少抄经书了,可头些年抄经书的经历,可以说在我心里埋下了很大的一片阴影。
赵师伯也懒得理刘尚昂,直接转变了话题,问我:“你就对大妖感兴趣啊,你就不想知道我是怎么识破罗有方的?”
识破罗有方的不是我师父吗,怎么到了赵师伯这,功劳又算在他头上了?
这种事我也没好意思说破,就顺着赵师伯的话继续往下问:“怎么识破的?”
赵师伯立刻来了兴致,说道:“罗有方的事啊,那说起来话可就太长了。你们下龙王墓的时候,有学可不只找了梁子,还联络了当地的佛家人和道家人,你们在龙王墓折腾的时候,佛道两家人已经开始调查那些佣兵了。”
刘尚昂突然插嘴道:“怎么调查佣兵还用的上佛家人和道家人了,找老包不是更好?”
赵师伯又白他一眼:“你别打岔,先听我把话说完。”
罗有方的事情解释起来确实非常麻烦,我赵师伯又是那种特别能侃的人,我忘了我们从邪墓里出来的时候具体是什么时间了,只记得是刚过正午,太阳开始偏离蓝天的中央朝着西边移动。而当我赵师伯把话说完的时候,已经是日暮黄昏了。
他的话太长,而且头绪比较乱,我考虑了一下,还是将他的话整理一下做个叙述把,要是把他的话全都一五一十的写出来,弄不好要占用我好几万字的篇幅。
据赵师伯说,关于罗有方,以及他身后那个组织的线索,就是从龙王墓那次的事件中慢慢浮出水面的。
当时庄师兄找到佛道两家人,原本是想让他们帮忙镇一下龙王墓的邪气,我和师父进墓的时候,龙王墓里的邪气已经开始躁动了,就怕那股邪气万一冲出墓穴,会在当地引起很大的动荡,必须早做准备。
可冯师兄考虑到我师伯赵宗典有可能会出现在龙王墓,他年轻的时候作风乖张,和同道中的很多名门大派都结下了一些仇怨,冯师兄怕庄师兄请来的那些佛家人、道家人中会有我师伯的仇人,到时候两边碰上了,以我师伯的性子,肯定又要弄出很大的风波,事情极可能变得无法收场。
就因为这,庄师兄让那些同道中人暂时不要进入二龙湾,但人家都来了,却半路将他们挡在二龙湾外,实在是件很失礼数的事情。庄师兄和冯师兄商议之后,就找了个由头,说他们在二龙湾里发现了一个神秘组织,并担心这个组织极有可能在二龙湾外安插了眼线,以接应那些下墓的佣兵,让那些同道在二龙湾外保持警戒,设法找出那些接应。
这件事本来也是无心插柳,可意外的是,庄师兄请来的同道还真在靠近二龙湾的一个小县城里发现了六个形迹可疑的人,在那些人身上,也有一个刻着“葬”字的铭牌。
在这些人里,有一个是青云观的弃徒,叫刘小会。他曾经的授业恩师云中子就在大理参加一个道学交流会,听说二龙湾出事了,就火急火燎地赶了过去。
也是造化弄人,刘小会在一个小卖铺买烟的时候,正好碰到前去买水的云中子。
当时庄师兄已经把铭牌的事告诉了所有前来助阵的同道们,云中子发现刘小会脖子上带着铭牌,非常果断地将刘小会和他的五个同伙当场制服。
我们在二龙湾碰到的那些佣兵,一看有可能被俘就当场饮弹自尽,俨然对他们身后的组织有着极高的忠诚。刘小会他们也是一样,可对于修行界的人,就算你管嘴巴再怎么硬,他们都有无数种方法让你开口。
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