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恤?”
这位大臣乃是与平阳侯府交好的,眼见国公府那边儿讨了如此圣恩,便也跟着掺和一脚。
亓文帝凝了下眉,据说昨日平阳侯夫人九死一生才喜获麟儿。依着平阳侯的身子,能育出这一子实属奇迹,确实也应表示下。
亓文帝稍作思忖后,便道:“既然两府皆是喜事,那就将平阳侯府的人也接进宫来。国公的寿宴与平阳侯府的十二日一同庆祝。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陛下圣明!”
***
马蹄急踏,溅起阵阵沙雾。
马车内的二人相顾无语,却是不时借着马车晃动的机会匆忙扫过对方的脸。
许久后,终是陆九卿率先开了口:“一会儿就到临安了。”
“昂。”楚妤状似平淡的应着,只是眼中恍过短暂的落寞。
“不如这次你直接跟本世子回……”
“对了世子!楚妤昨晚在驿站收到了爹的回函。”她半途打断了陆九卿的话,快速将话题引至一边:“信中说太守府如今业已空置出来,正在等待新上任的太守。听说季家人搬去了郊区的农舍,季小姐始终神智不清……”
“我已不想再听季家的事。”陆九卿声音低哑细缓,却是带着明显的不耐。
“噢。”楚妤淡淡的应着,心忖着总算将他那句话给堵了回去。
……
马车很顺利的在天黑前驶进了临安城,之后很快到门前。还有个把月才入冬,门前的那棵老银杏树却已提早开始落叶了。
楚妤下马车时回头望了眼,车里之人似是对她没半点留恋,待她一下去便吩咐马夫驶离了。
他八成是因着之前的事儿生气吧。楚妤这般想着,转身进的大门。
门外的大红灯笼才刚刚燃亮,厅堂内就已有几桌早来的客人落坐了。思云原本正在大堂里招呼着,一见进门的是楚妤,立马迎了过来。
“小姐!您回来了?”
“嗯,思云你先忙吧,坐了一日的车很疲累,我想先回房休息会儿。”
“好好好!小姐您快上楼吧。”边目送着楚妤上楼,思云又翘脚往门外看了看,这次国公府的马车竟没在门外驻留。
……
翌日一早,楚妤打着个哈欠下楼,看到思云正在大堂备着粥饭。
思云听到动静浅笑着抬头看去:“小姐,你这一觉可睡了足足有五个时辰呐!”说完她便盛好一碗粥。
楚妤张着胳膊舒扩了几下身子,然后接过思云递来的粥,随便寻了张桌子坐下吃了起来。
“思云,这南瓜糯米粥你是不是忘记放沙饴了啊?”
“小姐,我放了呀。”边说着,思云边盛好自己那碗拿瓷勺尝了一口,一脸疑惑的望向楚妤:“明明很甜嘛!”
“那我怎么吃着没什么甜味?”
思云寻思了下,既而拿帕子掩嘴笑了起来,“小姐,这半个月你是一直在跟世子爷同桌共飧吧?”
楚妤脸上怔了怔,“那又怎样?”
“小姐,依思云看呐,您这是没有世子爷陪您一起用饭,都食不知味了!”思云调侃完便咯咯笑了起来。
“你!”楚妤虽面露羞赧,但心下也不免生出几分彷徨。
这孤单单的早飧确实令她没有什么胃口,思云就坐在对面,可她的心却好似仍是孤单的。看来与陆九卿半个月的朝夕相处,真的令自己有些拿不清身份了……
正在楚妤游思妄想之际,国公府的丫鬟怜儿姑娘过来传信儿,要她立即带之前挑好的舞姬一起去国公府一趟。
楚妤她们随着怜儿上了国公府的马车,路上得知此次乃是为了十日之后进宫献艺的事。
楚妤掀起车窗帘看向外面,现下马车已行进了国公府。青墙环护的府内绿树茏葱,静谧悠长的道路两旁植有名贵的墨菊。依怜儿所说,这条道路的尽头便是世子爷所居的春煦院。
待马车驻下,楚妤见春煦院外已有十几位花枝招展的年轻姑娘候在那儿。
“楚姑娘,这些是我们国公府的舞姬,会与你的舞姬合编一支舞。”怜儿指着那些姑娘小声给楚妤说道。
楚妤看着那些舞姬一个个柳娇花媚,袅娜娉婷,单从举手投足间都可看出舞技功底非同一般。再回头的姑娘们,一个个懒散懈怠,粗枝大叶的,和这些专业的舞姬比拼那是根本不在一个层面儿上。
就在楚妤等人走进春煦院的院门后,隐约听到身后的那些舞姬们窃窃私语:
“天呐,让咱们跟这么一帮不入流的青楼妓子同台献艺,这不是侮辱人嘛。”
“就是嘛,她们会跳哪门子舞?还不是就会坦胸漏背的搔首弄姿几下。”
“便是咱们前面跳得再好,等她们一上场立马便把国公府的颜面给丢尽了!”
……
楚妤听着背后传来的这些喁喁私语,只觉身后一阵火辣辣的,犹如芒刺在背。一旁的怜儿略显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