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淡,心里疑惑,两个月前她进宫说的那番话就让她很惊讶了,今天也是一副冷淡的表情,莫非真的如孙结香说的那样,想通了?不再纠缠赵怀瑾了?
等她再见到定国公时,说起两个郎君娘子的话,定国公也颇为敷衍。
“只要不闹得天翻地覆,凡事我也就随茜茜去了。”定国公笑呵呵的。
韩贵妃汗颜,茜茜闹得可不就是天翻地覆了?她的话在嗓子眼里堵的难受,片刻道:“这些小儿女们闹情绪也不打紧,今次这事二郎做的极好,他们俩人之间有什么矛盾,也该和解了。”
“贵妃说的是,万事随缘,一切自然便可。”定国公说道。
韩贵妃迷茫起来,这对祖孙是怎么回事?之前不是一直很中意赵怀瑾吗?定国公平时的态度,可是把赵怀瑾当做孙女婿来看了。
许是疑惑不能解,韩贵妃借着感谢赵怀瑾的理由召他进宫,想问个明白。
宦官是在内医局找到的赵怀瑾,见他出来,忙道:“青郎让小的好找,刚去了宪台,里面说您有事出去,我打听了一路,才在这里找着您,韩贵妃有请,不知青郎可有空?”
赵怀瑾几不可微的皱了眉,跟着宦官去徽猷殿。
第17章
徽猷殿是皇后的宫殿,因为圣上没再立后,又宠爱韩娘子,所以身居四妃之首的韩贵妃现在住在里面,除了没有后宫实权,其地位待遇形同皇后。
只可惜,韩贵妃没有子嗣,鄂王生母在他五岁那年病逝,圣上便让他认在韩贵妃膝下,六岁就封为王,可见圣上对贵妃有多宠爱。
韩贵妃已经等候多时,待他行过礼罢,就立刻让他入座,道:“二娘的事多谢青郎了。”
“贵妃折煞微臣了,此乃举手之劳,贵妃请勿放在心上。”赵怀瑾道。
“知恩图报,我虽身居高处,但也不认为臣下所做的一切都理所应当,凡事都要有回报,”韩贵妃说着,挥手让宦官拿过来了两个匣子,“还请青郎收下。”
赵怀瑾没有动,只道:“微臣并不求回报,贵妃好意,微臣心领。”
韩贵妃也不在意,只让宦官把匣子放下,屏退了宫人,眼里泛起笑意,道:“听闻青郎此去扬州为着二娘的事情没少操心,是为何?”
“韩娘子是贵妃的侄女,韩家是圣上的亲家,是定国公府的亲家,于情于理微臣都应相助。”赵怀瑾淡淡的说。
“可是,听闻你为了救二娘还受了伤?伤势可严重?现在如何了?”韩贵妃的视线落在他略显僵硬的右臂上。
赵怀瑾恭敬道:“多谢贵妃关心,微臣已无大碍。”
韩贵妃等了一会儿,没见他再有其他回答,斜眸看向他,带着些打量:“茜茜近来对你的态度,你可有觉得不同?”
赵怀瑾微顿,点头。
他虽承认,但面上依旧没有多大情绪。这些小辈小小年纪就这般沉稳,以后岂会平庸?
韩贵妃意味不明的笑了一下,问:“那你呢?你对茜茜,又是如何?”
赵怀瑾眉头微动,没有立刻回答,此次召见,是她的意思,还是圣上授意?
“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家父如何安排,微臣自当顺从。”他挑了场面话说,不愿在上座之人面前表露什么。
韩贵妃愣了一下,眸中带着审视,实在看不出这个年轻人心里想的是什么,她道:“既然你已察觉茜茜有所不同,那么我告诉你,不止茜茜,连楚老的态度也变了。如果茜茜是年少闹别扭,但楚老几十岁的人了,岂会短短几日也忽然变了主意?”
定国公也改变想法了?
赵怀瑾面上露出一丝讶色:“请问贵妃,楚公是怎么说的?”
“楚老没说什么,只是不像以前那样,认为你是茜茜可托付之人。”韩贵妃仍有些迷惑,莫非是因为茜茜从楼梯上滚下,让楚老不愿同太后作对?所以想划清界限?
赵怀瑾垂了眸,隐过去眼中的幽暗,嗓音平淡:“长辈有自己的思量,怀瑾做好本分便可。”
韩贵妃叹了一声,语重心长的说:“我不知楚老是怎么想的,但我这个做长辈的,只希望茜茜过得幸福安稳,整个东都能让我放心的人,只有你。二郎,算是我的请求,希望你不要让茜茜失望。”
赵怀瑾平放于膝上的双手微颤,失望……他已经让人失望过了,生生的让那个神采飞扬的少女,在冰冷的后宅中日益沉寂,与他之间疏离起来。
不,不是疏离,大概是为了仅剩的尊严,她不再想着靠近他,与他井水不犯河水。
走出徽猷殿,看着外面艳丽的太阳,他闭了闭眼,不再思虑那么多,还是尽快让父亲登门求婚为妥。
对于儿子的请求,赵九翎相当惊奇,他时时都想儿子早点同意,早点定下婚事,奈何赵怀瑾一直不愿意,此刻突然提及,他愣了许久,虽不明白儿子为何这么急,但还是去拜访了定国公,只是定国公的回应让他错愕不已。
他迟疑的问:“楚老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