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不知是幻觉还是什么,江珧觉得那手串上笼着一层淡淡的微光,使人心情安稳愉悦。
“这是?”
“嘘......”
李悟一没有给她询问的机会,双眼紧闭,口唇微动。
江珧看到珠子的光芒越来越强,一股温暖的气流缓缓涌入她的身体,接着聚集在额头。平安喜乐的感觉使她飘然欲醉,舒适得几乎要发出叹息。然而这神奇的效果只维持了短短几秒钟,便很快散去,让人心里空落落的。
离开房间,江珧打开随身带的小镜子对准额头。那条缝了十五针的疤痕竟然就这么不翼而飞了!手指触摸上去,皮肤光滑平整,仿佛从来没有受过伤。
“此术乃天授,若违背誓言,夭寿折福。”
大师给出最后的警告,接着迅速换上一副轻松的表情:
“不过除了这个,其他一切欢迎采访。十天后是天辰日,我会在陋居做公开的法会,江主持可以带着同事来观看。”
江珧梦游一般点点头:
“那......这次我该付多少?”
李悟一并指一挥,爽气地说:“即是有缘人,何必谈这些俗气事。”
走到正堂,带子被朋友们包围査看额头,尖叫和欢呼声几乎把屋顶都掀翻了。
爱曲握着江珧的手,激动到无以复加,刚刚对吃萝卜治病的疑虑一扫而光:
“带子!做一期节目吧!这绝对是神迹呢!”
“我、我回去跟大家商量商量。”
江珧心中的震惊尚未平复,差点把《非常科学》破除迷信的宗旨给忘了。连图南那样的上古大妖魔都没办法治疗一个小小的伤口,这中年道士真的是人类吗?
走出院子,大家看到那辆suv停在树阴下,卓九吹着空调淡定地等待,开门上车,江珧才发现他正在听一张古琴cd。
“回去吗?”
他摁下暂停键。
“嗯,好啊。不过那大师真的有神通,—下子就把我的伤疤治好了,机会难得,你不顺便跟他问点儿什么?”
江珧拨开头发,把成果展示出来。
看到她白皙光滑的额头,卓九竟勃然色变,冷冷问:
“他怎么弄的?”
江珧从没见过他这副神情,一时愣住了:
“呃,这是秘密,我发誓不能说的。”
“用的什么?项链?梳子?还是手镯?”
“这、这......”
卓九没有听到回答,径直打开车门跳了出去,朝李悟一的居所走。江珧在他背后连喊几声,都没拦住他气势汹汹的脚步。
半分钟后,小院中传来骚动喧哗之声,接着是砰的一声巨响,像是门被踹破了。
三人面面相觑,只见卓九又从院子里走出来,后面连个追赶的人都没有,两个道士就立在大门那里,却像被卓九的气势镇住似的,一动都不动。
卓九上车关门,江珧急问:
“你去千什么?”
“拿这个。”
他手掌一翻,上面赫然是那串被严加保管的珊瑚手串。
“你!你硬抢的?!”江珧惊得一跳,脑袋撞在车顶,痛得哎呦一声,“你有什么毛病啊,没人拦你吗!”
车里像是炸开的鸡窝,三个女生迭声抱怨着往山坡上看,只怕瞧着追兵。
卓九尹恍若不闻,把那串珠子硬塞给江珧:
“你戴!”
“这又不是我的。”
带子颤巍巍地拿着,刚刚那种被气流温暖的情景历历在目,虽然害怕,她还是忍不住试了一下。
手链在太阳的强光下看不出有什么光芒,但珊瑚的色泽却更加鲜红明艳,衬着她雪白的皓腕,确实挺合适。
仔细看,这东西的制作工艺其实很原始,像她在首都博物馆里看到的先秦首饰,古老简洁,却流露出淳朴可爱的气息。
漂亮归漂亮,可抢来的东西毕竟是炸弹,江珧想到李悟一说的天谴,抖了一下,把手串扔还给卓九:
“我可不敢要!你最好立刻物归原主,说不定还有救。”
卓九看起来完全没这个想法,见她死活不肯收,只好掏出一条方格大手帕,将手串细致地包好,放进衬衣口袋里,接着开车驶离了神农庄。
抢劫行为让人难以置信,可又得靠这危险人物回到市区,回去的路上大家都不说话了。
朋友们对这位帅哥的评价,立刻从“精英”降到“怪人”,爱曲还建议江珧早点搬家,以免受到波及。
回到出租屋,带子开始发难,可讲得嗓子都哑了,卓九也不肯归还手串,闷声不吭躲在厨房里刷保鲜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