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崔花醉解衣正要躺下,却听得宫人通传,说是陈郁来了,但未等他起身迎接陈郁,陈郁就大步走了进来,见状,在这伺候的宫侍全都退下了。崔花醉也被一身酒气的陈郁压到了身下,不待他做出反应,陈郁就堵住了他的嘴,近乎暴虐的掠夺了他身体的控制权。崔花醉被动承恩,却得忍下所有屈辱,装出一副备受怜爱的样子,雷霆雨露皆是君恩,给他,他就得收下,没有推拒的可能。
一番**后,陈郁睡了过去,崔花醉却得忍着身子的不适,沐浴更衣,顺便给陈郁擦洗身体。做完了这些,崔花醉才重新躺在床上,就着昏黄的烛火,一动不动的打量着陈郁的睡颜,发现她越来越憔悴了,是为国事烦忧,还是为勒平的病情忧心?或者二者皆有,但陈郁并非什么情种,在这国难当头的前提下,断不会为了一个勒平就借酒消愁,莫不是宣雾临时反口,不肯派兵救援渊咬皇城了?
“呼……”陈郁呼了一口气,不自然的挣扎了下,翻过身继续睡了,崔花醉看着她的背影,微微蹙眉,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全都串联了一遍,为证实心中的猜测,竟然动手将陈郁翻了过来,摸着她的眉眼,瞧着那眉心间隐隐透出的黑气,心下一惊,却又很快恢复平静。仔细思量了一番后,崔花醉做出了一个决定,若他选对了,别的不提,至少能后半生无忧,若他选错了,也不过是掉了一颗脑袋。
想着,崔花醉放松身体,背对着陈郁睡了,他得好好的睡一觉,养精蓄锐。
第二天一早,陈郁没等崔花醉醒来就走了,在宫侍看来,这是陈郁心疼崔花醉的表现,崔花醉却知她这是把他当成了泄欲工具,用完就走。但世间男儿不都是这样的命运,再好再强,也不过是躺在床上供女人予取予求的玩意罢了,谁人能得到女人真正的尊重?讽刺一笑,崔花醉换了身清丽的服饰,去给延元朗请安。
延元朗显然没什么心情应付这些君妃,随便说了几句话,就打发他们退下了。
但这些君妃却没有像往常那样乖顺的退下,而是争先恐后的拿出自己给陈媛求的平安符,说是希望能在佛光的沐浴下,保佑陈媛平安归来。延元朗见多了这些虚情假意的玩意,心中很是不屑,面上却做出一副备受感动的样子,叫人收好了平安符。人人都送平安符,唯有崔花醉两手空空,便叫一些人将矛头对准了他。
“皇贵君可真悠闲啊,人人都为渊咬之安危拼尽全力的时候,你却不是抚琴就是赏花,这份淡然,真叫人佩服。只太女正在前线奋战,渊咬上下齐心对敌,你却对此毫无表示,只怕不是淡然悠远,而是没有心吧?”某位贵君这般说道。
“皇贵君贵人事多,自然是无暇顾及他人的,哥哥又何必为难他呢?”这位贵君的双胞胎弟弟轻挑眉头,一副善解人意的样子,看着却比他的哥哥要可憎。
延元朗伸手揉了揉眉心,这些个男人有完没完了,整天争风吃醋,叫人厌烦。
崔花醉叹了口气,站了出来,恭恭敬敬的给延元朗行了一个大礼,诚恳道:“哥哥,弟弟并非狼心狗肺之人,国难当头,又岂会只顾个人死活?弟弟如此,不过是深信身具凤凰之血的太女定会平安归来罢了,无需任何外力庇佑,因为她本就是万福集于一身,何须区区符纸之庇护?凤凰之血,浴火重生,此番战事对太女来说,却是蜕变成熟的良机,而一国储君之成熟,正是一国百姓之大幸。”
“国之大幸,则万民可安,弟弟又何必做出胆怯懦弱之态,惶惶不可终日?抚琴,赏花,乃是因为渊咬得天垂青,陛下福泽深厚,太女又即将成长为一国梁柱,无弟弟可忧心之处,如此,又为何不能放松自我,等待渊咬大胜那天的到来?”
“你……”被崔花醉一番话气得要死的君妃们正要发难,就见延元朗大笑着摆摆手,虚扶了一把崔花醉,道:“好好好,好一个伶牙俐齿的皇贵君啊,本主就承你吉言,静待媛儿平安归来了。你们都退下吧,本主有些话要和皇贵君说。”
主后发话,君妃怎敢不从?便是心里再憋屈,再愤怒,也都强忍着退下了。
等只剩下他和崔花醉后,延元朗就站了起来,拉着崔花醉的手到了他寝宫后院的梅林,也没跟他说什么,就是聊了一些男儿家的事,气氛和乐。崔花醉回到自己的寝宫后,却是脸色一白,屏退左右,一个人坐在床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晚上,陈郁又来看崔花醉了,崔花醉却含羞带怯的表示他身子不舒服,不能够伺候陈郁了,正好今早给延元朗请安的时候,同为贵君的双胞胎兄弟表示他们很久都没有见到陈郁了,内心悲苦,无力诉愁殇,还请陈郁移驾,莫叫伺候她多年的贵君们伤了心。陈郁听崔花醉这么说,也想起了那对双胞胎兄弟的好,就去了他们的寝宫,小别胜新婚,这个晚上,两兄弟和陈郁可是好好的疯狂了一把。
“你倒是大度宽容,他们兄弟那般刁难你,你却给了他们沐浴君恩的机会。”延元朗的寝宫,后院梅林,端坐在亭子里的延元朗端起一杯茶,微微一笑,道。
崔花醉低眉顺眼的给延元朗夹糕点,一边夹一边道:“若论起大度贤良,端方内敛,宫中谁人能比哥哥?弟弟不过是东施效颦,惹人笑话罢了,要想学得哥哥一两分贤良,还有很长的一段距离,哥哥不嫌弟弟愚笨,不吝赐教才好呢。”
延元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