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梨还想在说什么,文氏已经站在院子里喊了“你俩在外面磨蹭什么呢?这么冷的天!”
“娘,就来了!”白瑾一边应着,一边拉着老牛往回走!
阿梨紧跟在他身后,低声道“哥,一会儿回了屋,我就和爹去说,你可得帮我!”
白瑾不出声,一个劲儿的往前走,阿梨推推他,撒娇道
“哥!”
“你让我再想想!”
“我就当你答应了!”阿梨说完,不等白瑾开口,飞也似的跑回了屋!
阿梨进了屋,屋内火龙烧的正旺,与外面的冰天雪地完全是两个世界!晚上文氏包了饺子,热气腾腾的摆在桌上,显然是刚出锅,阿梨候也似的窜上火炕,挨着李蓉和阿萱坐下,文氏见了宠溺一笑,嗔道“你这丫头,又慌慌张张的,你哥呢?”
“我哥惹了大嫂伤心,在外面冻着,不敢进来!”阿梨说着还故意歪着脑袋看了看李蓉,她眼眶还是红红的!
李蓉报羞的笑了笑,忙到“哪有的事,娘你别竟听她胡说!”李蓉说着便下了火炕,手一掀帘子,白瑾正从外面进来,两人四目相对,气氛有些僵硬,白瑾干咳一声,率先动了动,长腿一跨,便坐上了火炕,李蓉随后也转过身来,挨着白瑾坐下,她脸颊微红,不知是在外面哭着冻着了,还是见了白瑾羞红了!
阿梨夹起一只白胖的饺子,还是忍不住打趣道“哥你若是再晚些进来,嫂子可要去外面寻你了呢?”
“吃都堵不上你的嘴,何时这般恬噪了,饺子还是留给喜欢的人吃吧!”白瑾说着便要伸手去端阿梨的盘子,阿梨连忙护住,着急的望向李蓉“大嫂……”
“阿瑾,你别逗她了,阿梨跟你出去跑了一天,肚子早该饿了!”李蓉说着,一手从白瑾手里躲过盘子,放回阿梨跟前!
阿梨心满意足的守着盘子,笑的眉眼弯弯“还是大嫂心疼我!”众人被她护食的举动逗的皆是一笑!
高氏不着痕迹的给阿檀使了个眼色,阿檀状似不经意的,开口问道“阿梨,你和瑾哥去哪里玩儿了,若是下次再出去,把我也带上好吗,整日在家里好闷的!”
阿梨看看高氏,笑道“我们去玩儿哪能不带你,我今日不过是和大哥去了西子楼,看看咱家香膏卖的如何了!”
高氏忙接过话茬,狐疑道“西子楼的事,不都是你爹和你大伯去操办吗?姑娘家可不能总是抛头露面的!”
文氏手里的竹筷一顿,心霎时提到了嗓子眼,阿梨不要说漏嘴才好,晌午高氏才又提出要给她翻盖老屋,若是被她知晓他们还有多余的银钱去外面置宅子,那后果,文氏想想便头疼不已!
“大娘多虑了,爹和大伯去西子楼是去谈正经事,我去了就是和姑娘们闲聊,知道了那些姑娘们的心思,制出来的东西才能更贴合她们的心意不是?”阿梨与母亲心意相通,轻轻几句,便将这茬揭了过去!
高氏干笑两生声,心思一转,又道“阿梨心思活络,你下次再去西子楼也带上阿檀,让她也去凑凑热闹!”
阿梨看向阿檀,笑道“阿檀,眼下外头天寒地冻的,等开春暖和了可好!”
阿檀头也不抬的道“随意吧!”临阳城那么远不说,她可不愿意坐个破牛车去城里招摇!
“那就这么定了!”高氏放下竹筷,兴奋的说道“咱家可真是喜事连连!阿楷的亲事就算是定下来了,只等着开春暖和了再将祖屋翻盖翻盖,便迎新人进门,说来还得要二弟对帮着操持呢!”
白谦益端起酒盅,与白诚益碰了碰,表情淡淡的,看不出喜怒“大嫂哪里话,都是应该的!”
白诚益只是无奈的叹气,在外他养不住家,在家管不住妻子,还得处处需要二弟帮衬周旋,内心深深涌起一股挫败!
“等阿楷的亲事办完,就该着手给阿檀寻婆家了,姑娘家的归宿关系着后半生,可要早早打算!”高氏许是真的高兴,说的眉氏,乐的十分亲热!
文氏心里咯噔一下,接着便听高氏说道“弟妹,阿梨也不小了,我娘家哥哥家有个儿子,和阿梨年纪相仿,人也出息,你若有意我明日便回去和大嫂说一声!”
阿梨惊讶的抬头,见母亲也被大娘问的措手不及,连忙嘻笑道“大娘,阿梨还小了,您急什么?”
高氏长辈的架子端了个十足,颇为不悦道“婚姻大事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听听你娘怎么说!”
“阿梨确实还小,我还想再多留她几年!”
文氏当下也想不出更好的托辞,以阿梨的年纪,也确实该着手相看婆家了,只是她私心想着,眼下家中一切用度,全都倚仗着阿梨的手艺!即便如此,让阿梨嫁与高氏娘家大哥的儿子,她是断不会答应的!
高氏仍不死心,继续道“不小了,阿檀我都准备给她寻婆家了,有好人家就赶紧定下,等再过几年,可就不好找了!”
白诚益十分不满高氏的做派,喝道“阿梨的婚事自有二弟做主,没你说话的份儿!”
“我不是瞧着心急,帮着相看么!怎么没我说话的份儿了,我不是阿梨的大娘么?”高氏哪里跟让自己受了委屈,三言两语又顶了回去!
一家人好好的吃顿饭,白谦益不想他二人又吵起来,忙按住白诚益,对着高氏道“大嫂,阿梨的事咱们日后再议,你先张罗阿楷的事吧!”
“我总是做些个吃力不讨好的事!”高氏说完,对着白诚益哼了一声,便下了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