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不是,上次,您说有事要问我。”
那边杂音小了,显然是走到安静的地方。安静持续了几秒,对方像在思考。“对。”
“那,您问吧。”
“你想在电话里聊这事?”停顿了一下,又道:“不可能,我挂了!”
陡然声色俱厉,许愿有点摸不清此人脾性。
许愿才意识到,上一句话之前的停顿,正是情绪变化的过门儿。
“没有。我可以找您当面谈。您什么时间方便?”
“在公司等我吧。”电话挂断了。
许愿出了楼梯间,心虚地扫了一眼周边环境——这是个接打私人电话的好地方,没人留意。
回到座位,心绪未平。本来今天下午外面有个会,她已经跟领导报备,后来会议改期,她倒确实可以早点走。
不到半个小时,那个人大大方方地走到许愿面前。这人自带气场,方圆三米,诸神避退,黑衣黑裤,手里捏着个手机。
办公室里有人眼尖嘴勤,早已打过招呼,恭敬地喊声林总,又转头拗了个敲打键盘的标准姿势。
半个小时就到,默默走到她办公位前,许愿始料未及。她真是有关注手机,手机一直也没响。
许愿只好起身,恭敬地喊了声林总。
林一山打量了她一眼,没吭声,一副公事公办的眼神,聊作回应。
许愿连忙拣起桌上的手机,作势要装包。林一山也没多说话,转身出去按电梯,许愿慌忙提包跟上。他步子大,几步跨出门,许愿头都不敢抬,盯着人的裤脚亦步亦趋。
电梯直达负一层,二人在电梯里,谁也没说话,期间林一山接了个电话,简单交待了几句,神色颇不耐烦。许愿只盯着电梯墙壁,亚光的金属质感,模糊照出两个人影,混沌不明。
电梯在负一层停驻,通往停车区,要拐一个弯。这个时间段,通往停车区的路上没有人,停车场空气并不好,浊气和湿气,淤积着,让人心里发闷。
林一山大步往前走,许愿在拐弯处停下来。
她叫了他:“林总。”
人家没听见,继续往前走。
“林总!”只能用喊了。“您要问什么?就在这里说吧。”
说话间,林一山旋即止步,又大步流星地走回来,双手撩开敞开穿的外套,四周环视一圈,停车场设施完备,抬眼就能看见摄像头。
他就那样叉着腰,以伟人的站姿俯视许愿。一度想张嘴说什么,一张不耐烦的脸。
许愿也觉得这里谈话略有不便,但她不想,和他,再走出工作区域。
这里是公司楼下,现在是工作时间,许愿觉得这样见面,从哪个角度都是可控的。
她绝不允许再有失控,或者失智。
但是,此刻对方可没有好这么平和。
林一山站在许愿面前一米远,几番酝酿,开端良好:“我订好了西苑小馆。”
然后直直地看着许愿,这次眼神不再伪装和闪躲,是男人看和自己上过床的女人:“跟我就没办法好好吃顿饭?”
许愿心想打住!吃饭就吃饭吧,别再说下去。
可她没有及时打断他,她来不及反应。
“不能好好说话?不能好好睡觉?会被沉猪笼是吗?”
林一山往前迈了两步,语调不急不徐,声音不高不低,但许愿本能地后退半步,快撑不住场面了。
说话间,碰巧有两个人走过,穿着物业制服,路过他们,进了电梯。
许愿手心渗出汗来,忍不住看了眼摄像头,刚才林一山刚看过。
又坐进这辆车,许愿自动坐进后座,林一山瞟了她一眼,随她了。
西苑小馆开在城南,周边有很多旧的小区,已经有老人聚在幼儿园、小学门外,准备接孩子放学。
这一带没有创业公司,没有科技园,没有孵化器,沿途很多水果店、菜市场和隐密的军区大院。放眼望去,并不像一线城市。
这个店没有离奇的招牌,没有xx外卖、xx团购的张贴画,连付款都只能用现金和□□,不能用支付宝、微信,当然,也没有折扣之类。
一进门,一道绿植屏风,绿萝茂盛,叶子厚而亮,喝饱了水,点缀着不知名的花草。屏风后面是一个巨大的吧台,水果堆成小山,餐具分门别类,足见店主对食物品质的追求。
不知哪里传出潺潺水声,室内有江南水乡气质。
大厅也是天井,二楼、三楼是包间,隔着重重绿植,隐约可见。
许愿跟随林一山上了二楼,七拐八拐,进了一个别致的小房间。室内温度刚好,除了用餐桌椅,还有休憩的软椅。
许愿原本局促,落座后略放松。坐她对面的林一山脱了外套,里面只穿了件白衬衫,幸好室内温度适宜。
跟进来的服务生训练有素,菜很快点好,退了出去。
在吃什么这个问题上,两个人谁也没费心,有荤有素点了4个菜。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