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刚才在床上的一番拥吻抚慰还不够他餍足,明明已穿好的衣裳又被他弄得散乱,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两人才恢复平静,理好了衣衫。
她嘟嘴瞥了他一眼,决定再也不理这个人了,他却仍旧笑得满足。
跨出卧房门槛的时候,阿薇感到一阵涩痛,咝了一声,后面的辰轩忙扶住了她的腰,心疼地将她抱了出去,稳稳放下。
听到爷爷和小谨起床的声音,她忙推开了他。
早饭是辰轩做的,阿薇只在旁边负责指导,乔老头和小谨在院子里洗漱时见到厨房的景象,都惊得微微张嘴。从前粗布衣裳的阿薇现在穿着华贵的衣裳在旁边气度娴雅地指挥着,从前的贵公子则变成了奴仆一般替她有条不紊地忙碌。
小谨笑嘻嘻地看着乔老头,嘴里包着的漱口水都溢了出来,他干脆吐掉水,低声道:“爷爷,我姐可真厉害,把鳏……姐夫收拾得服服帖帖的。”
乔老头拧着巾帕,摇了摇头,担忧道:“这样也不太好,人家毕竟是个富贵人,再说了,男人哪有每天在厨房的,回头我得说说你姐。”
“我觉得挺好的。”小谨嘟着嘴,不以为然,“爷爷您就别管这些事儿,我姐精着呢。”想到昨晚听到的那声惨叫,他忍不住嘴角抽了抽。
乔老头想,也是那么回事儿,小夫妻的事儿他这隔着辈的老人不太方便开口,那就再观察观察吧。
四人在桌上吃饭,乔老头见辰轩面色如常,并没有因为干活儿生出一丝怨气,还替孙女夹菜,他稍安心了。
早饭快结束时,乔家院子的门被敲响了,乔老头这几日心里一直有所顾虑,对敲门声格外敏感,当先站起身去开了门,门口站着的都是村里的一帮老人,个个面色肃然,乔老头预感到什么,忙将几人请了进来,又对小谨道:“小谨,爷爷腰不舒服,你帮爷爷去邻村王麻子那里买一副膏药回来,剩的钱自己想吃什么拿去买吧。”说罢,拿了钱给他。
小谨眼珠子乌溜溜一转,奇怪爷爷今天舍得花钱买药了,也没多想,迅速喝光了碗里剩的粥,开开心心出门去了。村口王叔家做的麻糖,他早想买了。
阿薇和辰轩却是知道,这些人必是为瓷土的事情来了,阿薇看到,几个老头都是村里的大户,村长王伯也来了,可见此事牵连甚大。几人怕在村长家商议事情太引人注目,才来了乔老头家破屋,这会儿见乔家碗筷未收,有些歉意。
乔老头直说不妨事,又与他们介绍自己的孙女婿,说辰轩有见识,自己没把瓷土的秘密对他隐瞒,是以接下来的讨论大家就在院子里展开,没避开小夫妻二人,阿薇忙将桌子收拾好,泡了茶出来,辰轩也帮着给几位老者搬了凳子。
原来这几家都是屋子下面藏着瓷土的,村里田地征用一事已让家里亏了本,怕官窑厂再发现房子下面的瓷土,就更是苦不堪言,便聚在一起商量对策。村里不少人家下面都是瓷土,只是家中还有老人在的,清楚当年的情况,则更为担忧。
阿薇在旁边听了一些,不由拧住了眉头,却想不到任何办法,也插不上话,就到厨房里收拾了。
辰轩听众人叙述后,蹙眉思索了半晌,若说不想瓷土被发现,植草皮、树木在曝露的泥土之上或许可以掩盖一二,但此处是住宅,并不方便用此法,再者,连田地下掩藏极深的瓷土都能被发现,只怕是官窑厂手中早有瓷土分布的造册,那么找上门来是迟早的事。
正如此想着,乔家的门再次被敲响了,这次的敲门声有些急促,门外似乎有一群人在聒噪,乔老头刚打开门,一张文书劈头扔了过来,乔老头吓得眼前一花,差点没站稳,好在辰轩在后面把他扶住了。
外面站着一群差役,几个老者都认得,正与上次来村里征地的是同一批人,是官窑厂来人了!一时众人惊惧不已,还没商量出对策,官窑厂已经出手了!
辰轩将文书接住了,还未来得及细看,只听为首的差役冷面吼道:“水竹村下面有上好的瓷土矿藏,现在被官窑厂征用了!两个月内,所有村民迁至西面大柳林处,按每户每人五百文赔偿,签好文书,即日可到官窑厂领取。”
“五百文?”村长王伯简直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身为村长,他家虽不是村里最富裕的,但在房子上花的钱是数一数二了,前年小儿子娶媳妇才在西边又添了一栋小院子,按人头算,他家不过六口人,也就是整个房子才三千个钱就打发了?买他家的屋顶,倒是够了。
其余人见到差役的时候就知道大事不妙,听说每户每人才五百文也都怔住了,虽说这里面也有和乔家差不多的贫户,房子不值钱,但搬到新的地方,这点钱也就够修个石头土巴房子,用砖肯定是想也别想了。再说,大柳林那里早就被挖得草木不生,徒留大柳林的名字罢了,迁去那里,实在比水竹村差了许多倍。
听得众人一片唏嘘之声,众差役眼神一片森然。
王伯知道征地之事难得通融,官窑厂横行霸道,其他民窑厂之所以在数十年间慢慢陨落,正是它们不像官窑厂手持皇命,横行无忌。官窑厂早就将周围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