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归也就罢了,怎么二郎、三郎也不着家了。
说起来,受罪的还是女人!
“可怜我的乖乖啊,你可别再想不开了,早点好起来,娘也就安心了。”
罗知雅靠着玫瑰紫大引枕,额头纱布去了,刘海遮住了一片红痕,笑容显得脆弱不堪:“娘。女儿撞了一次,撞明白了,您放心。不会再做傻事了。”
“那就好,那就好。”
天陡然一暗,接着雨点大起来。
罗知雅扫了一眼窗外洗得鲜绿的芭蕉,喃喃道:“娘,等天晴了,您带女儿去上香吧。”
田氏一怔。
女儿神色哀戚。低垂着头,脖颈纤细的仿佛不堪一折。
“如果这是命。女儿想求菩萨多多怜惜。将来到了蛮尾,也不知那里可有菩萨呢?”
田氏心就像被针扎了一下。
她苦命的儿,要嫁到一个连寺庙都没有的地方去了,这是造了什么孽呦!
“依你,娘回来就和你祖母说。”
“嗯。”罗知雅抿唇笑了,又把视线投向了烟雨蒙蒙的窗外。
青雀街上冷冷清清,只有零星的人擎着油纸伞或是疾步匆匆,或是缓缓而行。
“两位公子,还是要藕粉桂糖糕吗?”伙计见到熟客,殷勤的招呼着。
“是,还是藕粉桂糖糕。”少年微微一笑。
另一个面貌如出一辙的少年声音大些:“称十斤,妹妹喜欢吃。”
“三郎!”先说话的少年轻声呵斥,然后对着伙计笑,“别听他的,还是一斤,这点心就要吃新鲜的。”
“公子您拿好,别淋了雨。”
接过伙计递过来的点心,两个少年转身走入雨中,与两个身材高大的男子擦肩而过。
因是孪生子,引得不多的客人还注视着。
隐约听到走在左边的少年斥道:“在外面,怎么还把妹妹挂在口头上,不是让旁人笑。”
“我,我忘了嘛,只是一想到每次带点心回去,妹妹吃得那么开心我就高兴。”另一个少年有些尴尬的解释道,随后声音沉下来,“以后,妹妹想吃也吃不到啦。”
两个孪生少年走远了,却引起了喝茶的人们的好奇。
“爷爷,那位哥哥说他妹妹以后吃不到这点心了吗?为什么呀,这茶铺又不会跑。”一个小童拉着老者的手摇。
老者不好回答。
吃不到了,那总是不好了吧。
“爷爷,为什么呀——”小童显然对两个一模一样的人有着旺盛的好奇心。
老者不说,有人却心直口快说了:“肯定是那小娘子要远嫁了,或者病了呗!看那两位公子的穿戴,可不像买不起这点心的。”
“老二,哪有这样议论人家小娘子的!”
上茶的伙计笑道:“还别说,这位客官还猜着了,他家的小娘子确实要远嫁,而且远得很呢。”
“这你都知道?”有人取笑道。
伙计不干了:“小的当然知道,那两位小公子,可是镇国公府的。”
这话一出,人们都来了兴趣。
这青雀街上的茶馆,消息总比旁处的灵通些。
就有人惊呼道:“啊,可是那位被赐婚要嫁到蛮尾国去的小娘子?”
那两个对坐喝茶的高大男子互视一眼。
起此彼伏的叹气声响起。
“啧啧,难怪呢,嫁到那种地方去。这点心以后可不是吃不着了。”
伙计就笑了:“可不是吗,以往鲜少见镇国公家的两个公子过来的,这几日冒着雨日日来。就是为了妹子呢。”
“你还认识那两位公子啊?”
“小的认识人家,人家不认识小的。”伙计嘿嘿一笑。
他们这家悦来小栈,茶点远近闻名,上到达官贵人下到平头百姓,来吃茶吃点心的数不清,眼睛不放亮点,还能安稳到现在?
“那两位公子都是什么时候来?”一个清朗的声音响起。
众人闻声望去。
两个青年。俱是身材挺拔高大,面容有几分相似。一看就是兄弟。
“就是这个时候来啊,喝上一杯茶,买上藕粉桂糖糕就走啦。”小二笑的露出一口白牙。
这两位客官虽穿着寻常服饰,可凭眼力。就觉得非富即贵。
两个男子站起,那问话的手一翻,一块碎银子放在茶桌上,伞都没撑,就迈入了雨帘中。
“真是怪人。”小二嘀咕道,随后笑眯眯地把银子收了起来。
“大哥,她也有两个哥哥呢,那等以后见了我们两个,会不会亲切点?”
看着有些兴奋的弟弟。大王子摇摇头:“你个傻子,你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