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马车就去找孙郎中了。
孙郎中因为接种牛痘一事早已摆脱了当年的坏名声,加上他医术好,隐隐已有神医的名头传出去。唐明月入京之前,也请他一同来京城,希望他接种牛痘的事业可以越做越广,尽量减少天花带给人们的伤害。
因为孙郎中在京城没有宅子,一直住在唐家又不方便,唐明月便同吴氏商量将唐家以前的宅子借给孙郎中暂住,吴氏自然应了。
唐明月到的时候,孙郎中正巧在家,听了唐明月的话二话不说就收拾了自己的药箱上了马车。马车一路疾行,走了两天,直到傍晚才找到聂恒宗暂时休息的地方。
常顺一直随行照料聂恒宗起居,听旁人说唐明月带了郎中找来,面上先是一惊,后才赶紧将人迎到院子里,“您怎么来了,这地方偏,一个姑娘家多不安全?”
“我想见宗哥哥,你快带我去好不好。”唐明月说罢还拉过孙郎中给常顺看,“这是我带来的神医,他很厉害,你让他给宗哥哥诊治一下,说不得就治好了呢!”
天色渐暗,正是春末时节,和风微暖,常顺的心却是一时冷一时热,交替着煎熬他,若是叫殿下知道唐姑娘到这里来了,会不会打断他的狗腿。常顺焦心不已,好一会儿没说话。
聂恒宗跑到全州放荷花灯那一日,常顺是没跟着的。唐明月也是后来才想明白常顺的身份,想着这里他大抵是能做主的,见他不吭声,只得又问了句,“不行吗?”
“姑娘随我来吧!”常顺无法,只得领着唐明月往聂恒宗住的屋子里去,边走边在心中想:若是叫他知道哪个兔崽子把这事告诉给唐姑娘知晓,他决不轻饶。
常顺领着唐明月一路行至聂恒宗门前,在门口处停住对唐明月说:“姑娘且先在这里等一等,奴才先进去看看殿下是什么情形,再请姑娘进去如何?”
唐明月点点头,同意了常顺的建议 ,常顺推门进去,随后便关上了屋门。唐明月也就没看清屋内的情形。若是看到了定会奇怪,因为屋子里的聂恒宗根本就没有昏迷,而是坐在床边看书。
一溜小跑到聂恒宗身边,常顺这才附在聂恒宗耳边将唐明月来了的事说出来,聂恒宗听后脸色也是一变,却很快镇定下来,“去请月儿进来吧,那郎中先不必进来。”
“都是奴才的错,竟叫唐姑娘这时候以身涉险了。”常顺有些自责,聂恒宗却摇摇头,“我们本就是刻意将消息放出去,月儿知道了也不奇怪。”
常顺的心这才好受一点,躬身出去请唐明月,聂恒宗却又低声嘱咐,“叫咱们的人务必警醒着,连月儿都找来了,没道理他还能继续等下去。”
唐明月一进门,便放低了声音,可是步子却不慢,很快就进了内室。一见聂恒宗正站在那里笑mī_mī看着自己,唐明月便愣在了当地,随后却不想其它,扑到聂恒宗怀里,像抱着一件失而复得的宝贝,流着眼泪道:“宗哥哥,你吓死我了。”
满满都是委屈与后怕。
聂恒宗轻轻拍着怀里的人,柔声安慰着,“都是宗哥哥不好,叫月儿担心了。”
“你没事了是不是?”唐明月嘴上虽然这样问,可还是觉得不对,好像这一切都是个阴谋一样。
唐明月没有离开聂恒宗的怀抱,她仰着脸,眼角还带着泪痕,粉嘟嘟的唇瓣就在聂恒宗眼前,聂恒宗想也不想,便低头覆上了唐明月的唇。
滑滑的,嫩嫩的,触感十分美好,唐明月的脑子忽然“嗡”的一声,好像有什么坍塌了一般。她回过神来,有些着急的抽离了聂恒宗的怀抱。
薄唇和怀抱忽然一凉,聂恒宗睁开眼睛,便见唐明月站在一旁,脸红得好似起了火一般。
“宗哥哥,我……”唐明月一时语塞,她想解释她不是嫌弃聂恒宗,不是拒绝他的心意,她只是十分害羞,可是张开嘴只剩不好意思,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唐明月有些懊恼,明明在梦里已经见到许多人这样亲亲了,可是轮到自己身上还是会不好意思。如今她已经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她总怕这样,聂恒宗会生她的气。
“月儿是不是觉得有什么古怪?”聂恒宗看出了唐明月的窘迫,贴心的换了话题,果真就吸引了唐明月的注意力。
话题转换的好快。
唐明月不吭声,眨巴着大眼睛看聂恒宗,一副等着听的表情。
“我并没有昏迷过,将这样的消息传出去,只是为了引蛇出洞。我不知你从何处听了这件事,但我本意并不想让你知道。我在南地不与你联系,也是怕你被人盯上。”聂恒宗简短几句,便将事情说个大概。
唐明月掩不住心中的惊讶,“你的意思是,有人要害你?”
聂恒宗点点头,他的眼睛看着北方,似乎透过墙壁看到了京城里的皇宫,看到了那把人人渴盼的龙椅,“位子只有一个,想坐上去必然要付出代价。”
天家无兄弟。这句话用在如今的聂家,实在是很合适。
唐明月不懂朝政时局,却也知道,历代帝王的手上,少有不沾血的,可是如今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