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一善带你一起去上班好了。”
林筝眯了眯眼,却很提防:“我怎么感觉你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啊。”林筝盯着谭湛,“说吧,你到底想麻烦我干什么?”
谭湛看了她一眼,决定直截了当:“我最近要做一档节目,第一期要做的专题是林溪,所以我想对你进行采访,挖掘一点关于林溪的素材……”
“不行。”
谭湛还没说完,就遭到了林筝果决的拒绝。她刚才还带着笑意的眼神一下子变得冰冷,态度是不容置喙的抵触,脸色看起来也有些惨白和不安。
“所有素材我会在得到你的确认后才对外放出公开的,考虑到你的误工时间,我也会提供经济方面的补偿的,总之你有什么条件都可以提。”
然而面对谭湛难得的低声下气好言好语,林筝却丝毫不领情,她的情绪看起来不太好,不论谭湛怎么说,她也坚决不答应。
“林溪的事没什么好说的了,她成名早,该有的信息媒体也早就报道过了,我这里没有什么新鲜的素材。你也不用再找我了,我没什么欠你的,上次搭车,也按照承诺回报给你了。我以后不会再搭你车。”
林筝说完,也不再理睬谭湛,径自走了。本来这一天,她的心情相当不错,然而谭湛这一席话,让她措不及手的灰暗颓败下来。
林溪,又是林溪,这个名字似乎永远缠绕着她,让她没有办法走出过去。那一天的雪地,是告别,也是永别,林筝有一种孤注一掷不想再去回忆的决心。因为她不想再做噩梦了,不想再梦到与自己一模一样的那张脸,用怨恨的目光朝自己说出那句话。
“死的本来应该就是你。”
躺了六年,林筝醒了过来,她弥补了这个世界六年飞奔一般的发展,弥补了之前因为同样浸淫大提琴演奏而丝毫不懂的生活常识,弥补了这六年来发生的事。表面看起来,她醒来了,她的生活也在慌乱之后终于有条不紊的继续了。但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生活从来并没有真正的继续过,她房里那把落灰的大提琴无时不刻不在提醒着她,她根本没有走出来,她根本没有真正的朝前看,她也根本没有勇气
往后看,因而她逃避,她躲藏,她不敢再去触碰大提琴,也不敢再去触碰林溪这个名字。
然而她的拒绝态度并没有让谭湛就此退却,对待工作,谭湛一向拼命,要把“艺术回廊”第一期节目做出差异化的效果,就必须深挖林溪的故事,就必须借助林筝的帮助。
这天回家,谭湛便一个人窝在家里,仔细思考用什么方案来软化林筝,他开始查阅一些心理学书籍中关于sd的核心症状之一,主要表现为患者长期或持续性地极力回避与创伤经历有关的事件或情境,拒绝参加有关的活动,回避创伤的地点或与创伤有关的人或事。谭湛迟疑了下,他想,林筝大约就是这样的行为,他记得她脸色瞬间惨白眼神挣扎的刹那,那样一场严重的车祸,确实让人很难释怀,他继续对着材料往下看。
“有些患者甚至出现选择性遗忘,不能回忆起与创伤有关的事件细节。”谭湛看到此处,也有些皱眉沉默,他没有办法强迫林筝在没准备好之前去回忆那段血腥的往事,但是另辟蹊径,却可以从过去和林溪一同练琴的美好记忆为切入点,聊聊双胞姐妹之间的情谊。
他不会那么容易放弃,但实在需要想一个能让林筝态度软化的入口。
“汪汪!”
雪纳瑞的叫声让谭湛回过了神来,对方已经很有母亲的样子,带着
它的五个孩子眼巴巴地望着谭湛,是来讨食吃了。
他有些失笑,拿出了狗粮,这才蹲下身细细观察这几只小狗,前几天邹琳电话他,这周末终于是要回国了,也终于会来带走她的狗,对于雪纳瑞竟然生了一窝小狗,她倒是并不介意是串串,还十分兴奋。
“找到狗爸爸了吗?”
谭湛想起邹琳的问题,若有所思地看了看那五条小狗。经过一段时间,这些小狗显然都长大了不少,也都渐渐长开了。谭湛这一瞥,就瞥出了些东西。他当下便抓起来其中两只小狗,不顾雪纳瑞询问疑惑的叫唤,抱着它们冲出门敲响了林筝的门。
林筝开门后表情果然很不耐烦,也相当警惕:“你干吗?”
谭湛把两只小狗抱到她的面前:“我给我的雪纳瑞讨回公道。”
林筝的小土狗听到响动,也颠颠地跑过来,绕着谭湛的脚好奇的打圈圈。
“雪球!回去!”林筝朝自己的狗下了个命令,才抬头继续无所畏惧般地看着谭湛,“我都说过了,毛色差不多的狗实在太多了……”
谭湛却冷冷地打断了她:“我不是拿毛色说事。你自己好好看看,你那个土狗长着一口地包天的牙,你瞧瞧我手里这两只狗,是不是长了一模一样的地包天?”
林筝这才看了眼谭湛手里的狗,再看了眼脚下的“雪球”,那一幕一样的毛色,一模一样的地包天……这下竟然无言反驳。
谭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