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律能维护得了那么多人,为什么保护不了我们一家人?”她伏在他肩膀上流泪。
齐云旗突然哑口无言,他多想质问苍天......
一个人,一辈子要忍受多少不公与歧视,才能领悟什么是公正?
一个人,一生中要遭受多少命运无耻的盘剥与倾轧,才能感悟生活的甘甜与苦涩?
一个人,这一世需要经历多少磨难与彷徨,才能判断究竟是大爱还是悲悯,亦或是不甘与恨意,占据灵魂的根本?
明明哭的人是她,那.......他为什么会心痛呢?
是心疼她一直以来假装的坚强,还是心痛她命途多舛的人生?
他的满腔热血,是因为她而在体内翻江倒海,还是为更多与她有共同或相似命运、正在遭受苦难的那群人而汹涌激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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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分钟后,众人找到他俩。
黑夜即将降临。
汪婉兮由于长期营养不良再加上情绪激动郁火攻心,大雨下,昏过去。
目睹眼前的一切,楚空桑脱下外套,正准备披在汪婉兮身上,何光抬手阻止了她:“这种事情,该留给正主。”楚空桑点点头。
齐云旗抱起昏迷的汪婉兮,汪婉兮的手还拽着妹妹。
黑暗中,路灯迷蒙,风阴冷的咆哮着,刮在脸上刺一般的疼。
楚空桑替汪婉兮的妹妹抹去脸上的污渍、小心翼翼的问她:“你还记得我么?”孩子微微瑟缩着身体,点点头。
齐云旗放话:“宿舍不方便两人居住。我家三室两厅,她们住我那儿!”
“好。你先把婉兮抱回去,她身体太虚弱了,尽量吃些清淡的食物补充能量。”
齐云旗有些担忧的看向楚空桑和汪婉兮的妹妹:“嗯!我先带惋惜回我家。你带她去身体检查!如果正常,就在我家汇合!”
齐云旗的担心与考虑不无道理——智障的孩子,无法自我保护,本来就需要比正常孩子多得多的关爱与呵护。像金煜月这样正常的孩子都有被老师侵/害的案例,更何况是完全无自我保护能力的智障孩童?
何光点点头:“好,大家分头行动,效率快。”
楚空桑将孩子抱出水泥管,何光立即从水泥管中把孩子护住,孩子顺利从楚空桑怀中交接到了何光怀中。
一行人兵分两路,各自前行。
一路,楚空桑和何光都很沉默,两人都清楚——现实的重负总是压得人喘不过气来,但抱怨解决不了问题,大家得集思广益、一起想解决办法。众志成城,或许能成功;但坐视不管,问题永远存在。
夜里下寒了,寒风一吹,楚空桑冷得抖了个哆嗦。她跟在何光身旁,何光同尘直接用身体替她挡风,他温热的身体在黑暗中显得那么踏实温暖。
即使黑夜窃去了全世界的光,也要在黑暗中摸索前行,寻找黎明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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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云旗把汪婉兮暂时安顿在家里,大晚上的,他不想打扰父母,蹑手蹑脚走进自己的房间,一摸他的头,发现不对劲,量体温后发现她发烧了。
他没开灯,偷偷摸摸的拿家里的药给她服下。
替她擦头发、蒙眼睛换衣服,拿自己的新睡衣给她换上。
等到凌晨两点,他才最终忙完,他瘫在沙发上睡了一觉。早上很早他就爬起床下楼买糯米包油条、热干面和两杯豆浆。
一回家叫醒惋惜给她服药。
齐云旗的母亲向来对儿子实行放养政策,原则问题绝不让步,其他事情概不过问。一大早觉得儿子不对劲,跑过来一看,吓一跳:“你们......”
“额,我们什么都没.......”
母亲突然看到床上有一摊小片的血迹:“你个混蛋!老妈平时教你什么来着!做人要敢作敢当!今天无论如何,都要给人家姑娘家一个交代!”
汪婉兮看到床单上隐隐有一摊血,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自己来月经了。
“阿姨,不是的。”
齐云旗的妈妈像四川变脸一样顿时换了个脸色,十分和颜悦色的对汪婉兮说:“小姑娘,你放心,有什么事你就跟我说!阿姨一定.......”语气温柔婉转,齐云旗这辈子是从没享受过这待遇。
“妈,真的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
阿姨凶狠的瞪了一眼:“你给我闭嘴!”看着对自己龇牙咧嘴目露凶光的老妈,齐云旗有点欲哭无泪。在老妈面前,他和老爹就是弱势群体的一员,怎么解释都不通啊!
汪婉兮咳嗽一声:“我来和阿姨说吧。你去药店帮我买点儿.......”
“什么?!药店?!!别别别!别吃药!千万莫伤了自己的身子啊!你肚子里面可能还有我的乖孙,那可是我的宝贝啊!”
“妈!我们真的什么都没有......”
“闭嘴!”
齐云旗乖巧的点点头:“嗯。”
“你要我帮你买什么?”
汪婉兮不好意思的小声说:“卫生巾。”
齐云旗突然反应过来,羞红了脸,扭扭捏捏的哼了一声:“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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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店,齐云旗巡视了一周,买了一包卫生巾、一盒红糖和一包晒干的桂圆肉。
路上正好碰到好基友:“你买这些是.......?”
“家里来女人了,老妈正在迫不及待的问东问西调查户口。我看她气色不太好,又生病了,先给她蒸点儿桂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