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绷得紧紧的肩线与足尖条件反射地就是一松。
原本打算只要觉察到一点不对劲,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退避而去的她在脸上露出一个很是欣喜的笑容说道:“是我的不是,误会了姥姥对我的一片真心,我这就过来给姥姥解了锁链。”
黑衣女子一面说,一面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再次挥动自己手中那把削铁如泥的匕首。
大半个身体都被铁链拴在半空中的吴阴姥发出一声如释重负般的粗重喘息,然后忍着剧痛,单手把穿在她琵琶骨上的铁链用力扯将了出来。
黑衣女子在旁边看得胆寒,吴阴姥却满脸的不以为意。
“这算不了什么,”她轻描淡写地用一种冷酷异常的语气说道:“长痛不如短痛,现在把铁链抽出来,总好过它和肉长在一起后再抽……那才叫真正的生不如死!”
那黑衣女子听着吴阴姥的描述,浑身控制不住地激灵灵打了个寒噤。
吴阴姥被她的模样逗笑了,“你呀,可真是胆小。”
她摇了摇头,又道:“姥姥让你调查的事情,你查得怎么样了?有线索了没有?”
“有了,姥姥。”黑衣女子一边给吴阴姥上药,一边说道:“经过我的一番调查发现,那住在华阳县的姚氏夫妇最为可疑!”
“哦,怎么说?”吴阴姥一边扭曲着脸忍受着被黑衣女子上药时的刺痛,一边半眯着一双闪烁着精光的眼睛问道。
“在姥姥给我的阴鬼胎父母名单中,唯独姚氏夫妇于近段时日接触了别的走阴婆,并且得到了对方的帮助……”
黑衣女子把姚氏夫妇与楚妙璃之间的来往如同亲眼目睹一般详细描述了一遍。
“姚氏夫妇?华阳县的姚氏夫妇?”吴阴姥念念有词,“哦,我记得那对夫妻,他们的感情非常好,当初为了找到下手的机会,姥姥我可没少想方设法的把他们两口子给分开……”
“怎么?”吴阴姥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那姚家娘子还活着吗?”
以她多年制造阴鬼胎的经验,那姚家娘子坟头上的杂草都应该长出来了才对。
“回姥姥的话,那姚家娘子确实还活得好好的,她丈夫对她一往情深,即便她已经变成了一具行尸走肉,但依然没有放弃的到处抱着她求医问药。”黑衣女子在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里不自觉的带出了几分欣羡之色。
吴阴姥为人最是老奸巨猾不过,怎么可能听不出黑衣女子语气里的欣羡之意,她带着几分调侃的笑道:“听你这话的口气,倒像是极羡慕她似的,只可惜你这辈子注定没有这个命了。”
她在黑衣女子惊疑不定的眼神中,反手一个鹰爪,她那如同树皮一样粗糙的手指就已经深深的嵌入了黑衣女子的心脏之中。
“姥姥你……为何……”黑衣女子一口鲜血喷了出来,“为何要……出尔反尔……”
“不是姥姥出尔反尔,而是你太过愚蠢,与虎谋皮!”吴阴姥脸色格外冷漠的看着黑衣女子的一头青丝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白,这是对方体内精血被她尽数汲取过去的最显著标志。
等到黑衣女子彻底化为一具干尸以后,已然重新恢复康健的吴阴姥在嘴角勾起一抹讽刺异常的笑容,“想做姥姥的关门弟子,跟姥姥学阴鬼胎的制作方法,呵,你也配?”
吴阴姥满脸嘲弄的将已经变成一具干尸的黑衣女子一脚蹬翻在地,头也不回的朝着监牢外走去。
楚妙璃所附体的这具躯壳的原主儿子和儿媳妇自从在集市上和楚妙璃闹了一场以后,就变成了这附近十数里人人喊打的存在。
只要是受过楚妙璃恩惠的人,在提到或遇上他们的时候,总是会不约而同的冲着他们狠狠唾上一口唾沫。
不仅如此,那些做买卖的人在见到他们以后,更是连东西都不愿卖给他们,一个两个的把他们当做是神憎鬼厌的过街老鼠一样看待。
打从出生到现在,还不曾经历过这种阵仗的原主儿子和儿媳妇在忍受了数月以后,终于有些扛不住了。
就在他们犹豫着自己到底要不要放下架子,主动对楚妙璃服软的时候,他们那没事有事就会被人砸上一两个臭鸡蛋的大门口,悄无声息的出现了一个浑身都散发着阴郁之气的不速之客。
“你……你是什么人?想……想对我们做什么?!”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的悍妇抱着孩儿护着丈夫战战兢兢地冲着拄着一根拐杖,对他们一家三口笑得一脸和蔼可亲的老妪高声质问道。
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只知道自从这个人毫无预兆的出现在他们家以后,她身上的鸡皮疙瘩就不受控制的爬了满身。
与之同时,更有一种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恐惧本能在拼命的叫嚣着让她赶紧逃命!赶紧以最快的速度带着丈夫和孩子逃命!
虽然垂垂老矣,但精神却异常矍铄的老妪饶有兴致的看着悍妇上上下下的不住打量,“看样子,你那婆婆也是徒有虚名啊,”她一脸惋惜的不住摇头,“像你这种天生五感灵慧的人,她不仅没想着要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