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得高度评价。侯亮平这才表态,能这样就行!
出了高育良家,侯亮平和钟小艾一路散步回家。这时,街上行人稀少,偶有一两辆汽车驶过,显得宁静安谧。虽是夜间,天气倒有些回暖,凛冽的北风已止息,冬天仿佛暂时离去。但人行道旁的法桐树下,堆着尚未融化的残雪,提醒着人们不久前刚下过一场大雪。
侯亮平和钟小艾在寂静无人的街上边走边说,心情都很沉重。钟小艾说:亮平,咱们就此和过去告别了吗?那段纯真的、充满理想和热情的青春岁月?侯亮平叹息道:就此别过了!今夜之后,那份过往历史的参与者,无论是谁,不论是师生,还是上下级,回忆里都不可能再轻松了。钟小艾踢着路牙上的残雪,对着幽远的夜空发问:你说现在这人都怎么了?就连那点可怜的记忆都要来玷污,我也要抑郁了!侯亮平也很感慨:是啊,往昔的记忆之所以美好,是因为有了现实的参照!在h大学政法系四年,我们认识了一位才华横溢又热情洋溢的著名法学教授;调到h省当了四个月的反贪局局长,却也让我看破了一个狡猾政客的虚伪、无耻和恶毒,既让我悲哀,也让我有椎心之痛啊!
对于老师的认识是有一个过程的。侯亮平告诉妻子,前段日子他还买了一块泰山石扛去,希望老师在这次反腐斗争中做泰山石敢当呢!可随着斗争的深入,触及核心利益,老师终于露出真面目,无情地给了他一闷棍!老师现在是想和他做交易,逼他离开战场啊……
侯亮平越说越激动,不时地挥着手。钟小艾捉住丈夫的手,温柔地握着,默默前行。前方的路还很长,沉住气,慢慢地坚定地走吧!
四十四
高小琴住在香港三季酒店的套房里,日夜翘首北望,时刻惦记着家乡的人和事。这个酒店住满了大陆客,尽是手脚不干净,跑出来避风头的人。他们为酒店起了个别名叫望北楼——大陆在北方,这些回不了家的人们只能待在三季酒店混日子,因思乡心切,常常望北兴叹。
三季酒店很奇葩,大堂、走廊、酒吧、客房,四处活动着精灵古怪的人物,诸如情报贩子、政治掮客、专业洗钱的钱庄老板、专做捞人业务的神秘公司……他们经常搞些活动,茶会、酒会、老乡会什么的,有的活动一个座席开价几万港币。高小琴逃出来后,就跟几个情报线人进行了接触,讨价还价后,打算买一个这样的座席,为的是识得一位贵人。这位贵人人脉深广,专做大陆h省经济案件情报和落水者打捞业务。不料,事情谈妥,正要掏钱,祁同伟的电话打来了。
祁同伟告诉高小琴,h省的情况发生了积极变化,新书记沙瑞金的底牌到底让高老师摸到了,那只猴子没戏了,就算不被办进去,也得滚蛋走人了。这些年在肖某人身上的投资回报也不错,肖某办案积极主动,没敢耍什么滑头。肖某很清楚,这盘棋若输了他也逃不掉。所以,祁同伟让她和赵瑞龙赶快回来,别让人家以为他们做贼心虚。
不料,高小琴把这话和赵瑞龙一说,赵瑞龙反倒疑惑起来。
三季酒店气氛不好,大陆当局高压反腐,各处汇拢来的坏消息不断,赵瑞龙已成惊弓之鸟,想象力变得格外丰富。赵瑞龙怀疑祁同伟这个电话是否被谁控制了打出来的?如果不是祁同伟和高育良把侯亮平装了进去,而是侯亮平把祁同伟和高育良给装了进去,回去就是自投罗网了。赵瑞龙不敢回去,却不反对高小琴回去。高小琴当时就看出,赵瑞龙滑头,想让她在前面探路。不过她是信任祁同伟的,虽说心里也犯嘀咕,也发毛,但想着家里那么多事要办,只得回去了。
祁同伟亲自到机场接机,兴致很高,开着车一上路,就和她谈起来。这一仗打得还真悬,如果不是高老师出手及时,步步紧逼,掐住了侯亮平的脖子,那夜刘新建还真就被他们突破了!高老师让政法委执法监察室调看了审讯录像,刘新建除了自己的问题,涉及赵家和山水集团的事都还没来得及说。高小琴多少松了口气,起码暂时安全了。
轿车轻车熟路驶入她的山水度假村,在一幢俄式别墅跟前停下。
这幢漂亮的别墅位于山坡最高处,幽雅僻静,从不对外开放,是她和祁同伟的香巢,专属二人世界。开门进屋,二人紧紧相拥着一阵热吻。终于回来了,不用担惊受怕了!这些日子躲在香港,她消瘦憔悴了许多,让情人看着心疼——这份疼惜是她从祁同伟眼神里看到的。不过,拥抱热吻过后,她仍有余悸:侯亮平不好对付,万一出现意外怎么办?祁同伟道:那就撤退,不出意外也得撤退了,抓紧时间赶快向海外转移资产!说完,摆了摆手:别提这个侯亮平了,败兴!
二人上楼,洗漱完毕,正要上床,手机“叮咚”一响,有东西传过来。祁同伟打开一看,天哪,是老师的三张艳照,他一时间惊呆了!
高小琴在旁边轻轻地说一句:坏了,这肯定是赵瑞龙惹的祸……
祁同伟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电话响了。是高育良的电话。高老师抑或是高书记怒气冲冲地责问:祁同伟啊,吴老师给你发过去的三张照片看到了吗?怎么回事?是什么人从哪里搞到的?给我好好查查!
祁同伟赤祼着身子,笔直站在床边,连连应着,头上冒汗了。
高书记让厅长同志说说自己的判断,难道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