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给你,过几天再带你们去买新衣服。」
「谢谢……」
「妳叫做成萸啊?你的名字怎么写?」符瑶好奇地东张西望。
「这样写。」成萸的手指在空气中比画一下。她的名字不好写,但是哥哥很小就教会她了。
「喔!」符瑶明亮而好奇的目光定回她脸上,「你是不是不喜欢讲话?」
「没有啊。」成萸有点不知所措地摸摸脸颊,她还没刷牙洗脸呢!为什么对方都一副穿戴妥当的模样?是不是自己起晚了?
她偷偷瞄一眼闹钟。啊!竟然九点半了。昨天是自己一个人睡的,翻来覆去到半夜才睡着,难怪现在起晚了。她心里一阵惊慌不安。不晓得符伯伯他们会不会生气?
以前她每天早上七点就要起来帮伯母准备早餐的。
「我知道了,你只是很害羞对不对?」符瑶格格笑了一声。「这样不行啦!这样一定会被我哥欺负的;他这个人最恶霸了,如果你一副很好欺负的样子,他一定会骑到你头上去,把你压得死死的!」
她哥哥,就是那个叫符扬、大她们两岁的男生吧!他很恶劣吗?
「我哥哥呢?」讲到哥哥,成萸忍不住问。
「喔!我爸刚才约他一起去院子里搭烤肉架了。今天轮到我们家办假日野餐会,很多我爸爸的公司里的人,还有亲戚朋友都会来,你赶快把衣服换一换,到花园里来吃点心吧!今天整天都有东西吃哦!待会儿见。」开朗灿烂的女孩如来时一般突兀地离去。
假日,野餐会,烤肉,新衣服,新房间,新朋友。成萸心里再度有那种如真如幻的缥缈感。
她快手快脚到走廊底端的盥洗室打理好,回房间换上一套符瑶带来的粉绿色洋装,走到外头大厅。
人好多。
她在走廊口躇踌一下。客厅中几个静坐谈笑的阿姨们发现了她。
「咦?那小女孩长得好漂亮,谁家的女儿?」一个她不认识的阿姨笑着对她招招手。
坐在另一张椅子上的符夫人扬眉看她一眼。「妳醒了?」
「符伯母早。」成萸乖巧地走过长地毯的边缘,轻声请安。「对不起,我睡晚了。」
「这小女孩长得真好。」另一个她不认识的高雅阿姨不禁将她拉到自己身边来。
看她五官如画,驯善乖巧,眉宇间有股沉静的气质,和符瑶的开朗大方又是另一种不同的典型。此刻神态间有着害羞又有着不安,更是娇柔得惹人怜爱。
「她和她哥哥是我先生故交的小孩,父母过世了之后没什么亲人了,我们便收过来养。」符夫人淡淡几句话带过。
原来是这样。
「来,给你个见面礼。」牵着她的妇人摸摸她的脸颊,从手上褪下一个细巧的金丝镯子,套进她手中。「你符伯母人很好,你平时要听她的话,不可以惹大人生气,知道吗?」
「阿姨,我不敢!」她连忙想褪下镯子。
「说谢谢就是了。」符夫人秀眉淡淡的一个波澜画过。
她和白手起家的丈夫不同,她出自名门世家,举止自有气派,在场的几位也都是她闺阁时期的千金好友,断没有教人见面礼送出来还收回去之理。
「谢谢阿姨。」成萸察觉符夫人的脸色,惶惶不安地接过来。
所有的人都叫她要听话。伯父他们说过,哥哥说过,符伯伯夫妇也说过,现在这个阿姨又这样说,于是成萸明白了。如果想在这个门下好好待下来,「听话」是第一要务。
「符伯母,我去外面找我哥哥。」
「嗯。」
得到女主人的允许,她如蒙大赦,转身跑出去。
符伯母和符伯伯就很不同。伯伯很和气,对她和哥哥都很亲切,可是符伯母就比较有距离感,平时讲话都是淡淡的。她还是不习惯在符伯母面前走动,总怕自己会笨拙地做错什么。
一出院子,到处都是不熟的人,成萸本来就怕生,东望西望的,悄悄沿着屋子走到后院去。
符家极为广大,光是院子就占了一大片山坡地,除了主屋之外,还有一个露天游泳池,一个网球场,一间暖房,甚至还有一间和式的泡汤屋。成萸总觉得好像整片山都快是符家的。
屋子后没有客人,只有几位帮佣在后门来来去去的,送食料到花园中来。她蹑手蹑脚地观察半晌,微一迟疑,转头又从来路想跑回前院去。
冷不防一只脚从莫名其妙的方位勾出来。
「哇!」成萸猝不及防,砰一声跌个五体投地。「啊,衣服!」
符瑶送给她的漂亮衣服,全脏了……她甚至来不及想是谁绊倒了她,七手八脚只想赶快把自己拍干净,免得被大人发现她把自己弄得脏兮兮的。
早上的晨露刚收,泥土都还是湿的,她越拍越脏,不一会儿把整个前身全糊成了土黄色。
成萸呆呆坐在地上看着自己,欲哭无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