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主的,下沉。
烛火已然去了半截,夜,更静了,窗外,已然开始下起雪来,不过,在这么一个深冬,每一个人都已然沉睡,有谁还会去注意这深冬的第一场雪呢?
御天殿里,靠着龙床熟睡的五官喉咙里突然一痒,紧接着一声咳嗽从嘴里溢出,五官猛然被惊醒,盯着龙床好半晌,见龙床没有动静,才轻吁了口气,喃喃:又咳嗽了,是下雪了吗?五官苦笑,每年的下雪天,是她最痛苦的日子,那时,咳嗽便会开始整整缠着她一个冬天。
压下喉咙里的不适,五官轻轻地推开内门,走到了外屋,再关上门,椅着门柱,透过薄薄的纸窗,看着窗外的雪瓣,一手轻压着嘴暗咳了几声,只觉胸口已然透不过气,暗道:明天,我得向小姐去拿些止咳的药才行,要不然,这样下去,还怎样侍候皇上呢?
然而,五官不知道的是,就在五官轻声的第一次咳时,皇帝已然醒转,亦听到了五官的喃喃声,皇帝看着床顶,半晌,走下了床,推开窗户,看着鹅毛般的大雪,轻语:果然是下雪了,下雪天,她便会咳嗽吗?难道,这也是那一脚落下的毛病?一股纠心的痛在他不知不觉中开始蔓延到了全身。
门外,又传来几声咳嗽,很轻很轻,显然是被压抑住了,皇帝闭上了眼,拒绝再听到,关上了窗后,开始安置。
下雪了,下雪了,昨夜下了好大的雪啊。一声声的戏闹声从宫外传来,惊醒了好不容易沉睡的五官。
天已然亮了吗?五官迷糊地想着,天亮了?五官一惊,迅速地清醒过来。
第73节:第十八章 三载春夏(1)
此时,外门被推开,十几个宫女手上拿着清洗用的东西一一走了进来,一见到五官时,都行了个礼,道:官姑娘,皇上早朝的时候到了。嗯。五官点点头,整理了一下仪表,便推开里门,此时,皇帝已然起床。
皇上,奴婢来给您洗漱了。皇帝轻嗯一声,看着五官忙碌的身影,有一瞬间的迷惑,她昨夜不是没睡好吗?怎么现在还能如此精神?
当一切都已然好时,五官便将绞好的丝巾递给皇帝,皇上,给。皇帝接过,却在接触到五官的手指时,一愣,这手指,怎么这么冰呢?
今年的第一场雪下得很大,五官一踩上去,已然过了膝,几个小太监在一旁清扫着雪,雪太厚,他们扫起来显得异常的吃力,一旁的水木杨已然被初雪压弯了枝梢,屋檐上,挂满了冰棱,在阳光的折射中透着七彩的光芒,几个宫女拿了木棒正将这些冰棱给打下,以防它们突然坠落而伤到了人。
五官疾步朝储秀宫走去,她得去找自个的主子要些止咳的药来,咳嗽了大半夜,她的喉咙生涩得很,胸口更是沉得难过,看着一路上清扫着路面的宫女们,五官暗想:虽然自己也是个奴才,可比这些人好过了很多,她只要服侍皇帝就行,不必做体力活,不过,想起昨天的惊魂,五官还是会觉得后怕,但既是如此,她宁可高处不胜寒,也绝不再去享受那些苦日子。
就在五官走近储秀宫时,却只见储秀宫的几十位宫女正拿着从各院秀女们的寝院中拿出的被条朝奴洗宫的方向走去。
这位姐姐,你们在做什么?五官拉住一位搬运被条的宫女,问道。
有几位秀女到南郊的别苑去避冬去了,我们便把她们的被子拿去奴洗宫晒晒,去些潮气,等秀女们回来了再给拿回来。宫女说道。
原来如此。五官点点头,便朝自个主子的寝院走去。
哟,这不是五官吗?你怎么没跟你家的主子去避冬呢?当五官走过鱼池时,阿茶从假山后走了出来,拦住五官,挑着眉看着她,一脸的挑衅。
你说什么?我家小姐也去避冬了?五官惊道,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她一点也不知道。
怎么,原来你不知道?昨个,皇上下旨,我家主子,小梅的主子,还有莲儿的主子以及你家主子,都到别苑避冬去了,可恶,小环和莲儿都跟了去,就我和小梅不被允许跟去。阿茶恨恨地道。
避冬?五官心头涌上疑惑,前几天她还听小环说小姐在盼着初雪的来临的呢,怎么这会儿却去避冬呢?
咳咳,五官轻咳了几声,并不理会一旁阿茶的叽喳声,走出了储秀宫。
就在五官走出储秀宫之际,却见须王慎正在跟一个宫女说着话,五官走近了一步,只听得须王慎道:什么?出宫避冬了?那个安安也去了吗?是的,王爷。什么时候的事?就昨儿个夜里。宫女答道,双眼偷望了须王慎一眼,脸上瞬间布满了红霞。
怎么走得这么匆忙?须王慎并未发现宫女的小女儿心态,只是皱着眉喃道,我可是来要人的,这下可好。是,听说是昨个秀丽姑娘发了高烧,轻咳不止,皇上未免几位秀女受不了这样的冷天,便让她们都去了别苑避寒了。宫女答道。
王爷。五官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