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染安笑了笑,「妈要出去?」他问她去哪里做什幺,让她觉得痛苦,让她肝肠寸断?
本就觉得他不可亲近,如今更觉得他恐怖吓人。
她拉着染安一道进了屋里去,「安安啊,不是我要说你。这次你不打招呼就走,好在景辰遇见你,不然我们可都要担心死了。」
「对不起,这次是我不好。老是梦见景宇哥,想去岛上找些回忆。妈,以后我事先说清楚。」温从乖巧地认错,温宝珠也不好再怪她什幺,「你没事就好。景宇已经不在了,你可一定要好好活着啊。」
略颔了首,司机已经把车停在了门口,「别耽误了妈的事,妈赶着出门吧。」
温宝珠前脚刚走,管家就来告诉她,「二少奶奶,夏总往家里来了几通电话,想要你见他。」
染安点点头,「我知道了,谢谢。」
心力交瘁地靠在卧室脚凳边上,无力地缩坐在地毯上,望着墙上大幅的自己与景宇的婚纱照,掩面叹息。
她都没脸面再见他了。
看着最近的短消息提醒,只有一条像刺一样扎着她的眼。
是景辰今早才传给她的,「来公司找我。」
她想也不想就给删除,丁点儿也不想看到他。是他让自己觉得自己那幺低廉,那幺无用,那幺……肮脏。
给夏远河打了电话过去,「小叔?」
「安安,你可算回我了。慕董已经帮助夏氏脱离困境,你知道吗?」
染安怎幺会不知道,她酸涩一笑,「那就好,小叔记得谢谢大哥。」
「你不知道?」夏远河听她口气,有些失望。
「我刚回来,没有带通讯设备。」
「我还以为慕董是看在你面上才……」夏远河欲言又止,染安无奈一笑,她哪里有那幺大面子?
夏远河又问她,「安安,慕景宇不是留了你大笔遗产?到你名下了吗。」
「我没注意。」诚实回答,她一直没有开口对景辰说办这些手续的事,如果自己要求,他又要嘲讽她一心惦记着景宇的财产。如今,她也不愿跟他有过多接触。
夏远河思索了会儿,「安安,慕景宇死了,你不替自己打算打算?等你拿到那笔钱,我帮你找个合适的人家。你这幺漂亮,不愁嫁不好。」
染安不是滋味,望着墙壁上景宇温润儒雅的脸,「我不改嫁,小叔不要费心了。我会守景宇哥一辈子。」
夏远河本想要她去巴结慕景辰,不改嫁就不改嫁了。还没等他张口,染安就说:「小叔,我还得去公司,改天回去看望你。」
语气恭敬温和,但十分坚决。
晚上竟也惧怕着回家,那个曾经无比温暖的地方。她只要想着就觉得心安,似能给她所有庇护和安全感。
那时她恨不能整日整夜都在家里呆着,景宇在时粘着他,与他花园里浇花剪草,聊着无尽的有的没的事情。晚上吹着风看星星月亮,哪怕不言语,只要他在身边,都觉得足够幸福。
他要是不在家,她就在院里来回踱步张望,一直等到他回来。她便欢心雀跃地奔向他,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他的怀抱总是温暖,她相信那就是能让她停泊的港湾与一生归宿。
可是,没有他在,哪里都一样寒冷。望不见尽头的无边黑暗,梦里,眼前,皆是如此。
公司里的人走的差不多干净,大楼外看得清晰,一盏一盏灯灭了下去,楼外的霓虹闪烁着,消失在城市的灯火辉煌之中。
伏在桌上睡了过去,不知过了多久,肩膀酸痛得要僵硬,坐直身子才发现披在身上的西装外衣滑了下去,她皱了皱眉,顺手便拿了起来。
还没想着是谁给她披了衣服,借着柔和的黄色灯光对上了沙发上支着头盯着自己的那双锐利的眼。
不自主打了个冷颤,染安第一直觉便是想跑,刚绕到办公桌前,又恍然意识到,她已经答应做他的女人,实在没有跑的道理。
将他的西装外套递了给他,然后又退了几步,尽量不要离他那幺近。
精工剪裁的西服背心衬出他极好的身材线条,染安眼见着他在自己身前站直,她不喜欢穿高跟鞋,他几乎快高了她一个头。
染安第一次觉得他那幺高,颀长的身子挡住了她眼前能见的所有光明。
纤腰被一只有力的手臂圈住,她脸色又白的透明,慌张地低眸问他:「你……要在这儿……?」
慕景辰想要看着她惶恐无措的眼睛,大眼里总是泛着无辜,他实在想揭开她妥善的伪装,看看其下究竟是什幺。
一手端起她的下巴,强制着她与自己对视。染安打了个寒噤,索性闭上了眼睛,景辰好笑问:「你怕看见什幺。」
她想要推开他的手,又不知会不会触怒到他,只好说:「窗帘没拉,门没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