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姨慌里慌张地跟上去。
两人一到隔壁院子,就看到东东穿着背带裤,站在院子的沙堆前,手捂着额头,脸哭的通红通红的,差不多同时一小股鲜血自他小手下流出来。
东少爷!
芳姨当即吓的脸色惨白,怎么回事儿!
向来镇定的夏清,此时脸色也不自知的发白。
东东!
东东看到夏清,手捂着额头,哭着挪步朝夏清走,嘴里喊着妈妈。
夏清一步上前,抱起东东便大步朝院外走。
芳姨回神儿喊:“太太。”
夏清面色凝重地说:“走,去医院。”
“好。”
夏清、芳姨小跑着出了院子,院子里才乱了起来,大人们纷纷从大厅出来。
而这时,夏清已开着红色的奥迪,如同迅速燃烧的火焰一般,急速蹿出小区,就近停在一家医院门,夏清快速从驾驶座下来,钻到后座,动作利落地把东东抱起来,急急地朝医院走。
芳姨小跑着跟上。
此刻东东已经不哭了,额头上的血渐渐凝住,也不再喊妈妈了,乖乖地委屈地趴在夏清怀里,亮晶晶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夏清看,不管医院多少喧闹,就是盯着夏清看,直到进入病房,看见一个穿白大褂的朝自己走来,他立刻嗷嗷叫起来:“啊啊啊,我不打针,我不打针!我不要打针!哇啊啊啊。”
叫着叫着便悲伤地哭了起来,十分悲伤。
这次夏清没有严厉以对,而温声说:“别哭,不打针的。”
东东秒停哭声,亮晶晶的眼睛里还含着两泡眼泪,奶腔里带着浓浓的鼻音问:“不打针吗?”
夏清微笑说:“不打,就是给你清理伤口,免得你额头疼。”
东东像被提醒了似的,伸手要摸额头,夏清先一步拦住她,说:“别摸,摸了会疼。”
东东说:“我额头疼。”
“对,清理好了就不疼了。”
“我额头疼。”
夏清汗颜,跟小孩子沟通真是需要耐心,她又语速极慢地说:“嗯,现在疼,一会儿医生帮你处理后,就不疼了。”
东东这才没闹下去。
一边的芳姨紧张的不行,连忙询问医生:“医生,我家孩子没事儿吧?头受伤了,会不会伤到脑子之类的啊?”
医生边给东东清理脸上的血,边说:“目前来看,除了额头受伤,其他没什么问题,小朋友,有没有摔倒?”
东东回答:“没有,没有摔到,我在玩沙子。”
“那额头是怎么回事儿?”
“被忠忠砸的,用、用飞机砸的。”
医生看了夏清、芳姨说:“那就只是受皮外伤。”
芳姨立刻松了一口气。
夏清心疼归心疼,但是听到只是皮外伤,紧绷的弦也松了,要不然这么小的孩子,出个什么事儿,那还得了,夏清这一放松下来,便觉得有些累,歇了一会儿后,因为健身结束后,喝了不少水,此时有点想上厕所,便对芳姨说:“芳姨,你看东东一会儿,我去个厕所。”
芳姨答应:“好。”
“处理伤口时,疼就哄哄他。”
“太太放心,我知道的。”
东东立刻喊:“舅妈,你去哪儿?”
夏清答:“我去上厕所。”
“哦,那你快点回来。”
“好,你勇敢一点,别闹气。”夏清忍不住腹诽,这孩子事儿真多。
“嗯。”
夏清抬步走出病房,去一趟医院厕所,等到再次回到病房时,盛老太太、盛老先生、盛景承、管家、兰姨还有邻居都来了,其中盛老太太脸色苍白,同时又是一脸的自责。盛景承、盛老先生脸上也不好看,众人皆是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听到病房门口有响动,一众人都看过来。
夏清被看的一怔,她不过上个厕所,怎么突然出现这么多人了,夏清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打招呼。
“舅妈!”东东突然喊。
夏清看向东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