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面有声音,看来是有人起来了,一会就看见蜡烛亮起,白奶奶打开房门
‘孩子,有啥急事不等天亮在说?快进屋说话’
敏春走进屋子,白守才也起身穿好衣裳‘啥事?’
‘爷爷我要走了’呜呜..声音很低,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不停地掉下来
‘谢谢,谢谢您多年的照顾’
‘这么匆忙?可是有啥急事,告诉爷爷?’白守才看着敏春哭泣的脸,隐约感觉到事情不简单。
‘爷爷,我放在这里的银子您拿着,您拿着想办法让我消失,不然你们也会受到我家的连累
哥哥还要考举人,不能因为我耽误了
爷爷我...唔..对不起’
抽噎着小声诉说着自己的心事
‘您想办法天亮以后尽快找来能替代我的人,找找邻村别的地方也行,找个尸首就说我得天花来不及治疗就去了,爷爷!为了您和家人的安全,请一定要想尽办法!我对不住您全家对我的厚爱
如果,如果我活着,一定会来报您大恩’
白敏春泣不成声跪在地上给白守才磕头
‘不能多说了,我走了,爷爷奶奶保重!孙女到了安全地方会想办法给您报平安,我走了’
站起身来没看白守才和白奶奶一眼,离开屋子
白一带着她骑马离开了这个让自己留恋的小村子,再见了文远,等着我。
一不敢走大路,天亮后就翻山越岭
渴了喝山上留下来的水
饿了白一打点野物充饥
晚上白一吹口哨,那匹黑马就像有灵根一样出现在眼前,骑马继续赶路
‘白一,我好累’
已经到了极限,身体在折腾就要散了,也瞌睡得很,坐在马上回首抱着白一,她明白,以后这个人是自己唯一可以依赖和信任的人了。
马慢慢停下来,走的很慢
‘累了就睡吧,有白一在’
‘你不累吗?’
这荒山野岭的,天也微凉,俩人已经两天连夜没睡了,白一看着还好,敏春已经累瘫在白一怀里,说话都没力气。
‘在走两天多路程就到了,小姐,您休息会,我让马慢点走,睡吧’
白一第一次抱着女孩,还是自己家小姐,身体僵硬,不敢有任何意见
自从进了白府,自己命就在白锦堂手里,活着...就是保护白家人,自身从没想过以后会如何过
作为影子,只能在黑暗里,随时都有丢命的危险,每一次都是在生死边缘徘徊
大人不惜花重金,好药,为自己捡回命
做影子侍卫有这样的主子也是福气,大多数人家影子死就死了,多买几个就是
白锦堂为人奸猾,官场为人处事能屈能伸
对待自己像亲人一样
虽然任务给的比较难,每次也都有惊无险完成,俩人配合得很好
大人,您可还好?白一右手抱着敏春左手拉着缰绳,心里无限惆怅
这一次大人会不会安然无事,能否渡过难关....
白敏春闻着烤肉的香味醒来,白一正在烤野兔,架在火上的野兔肉烤的香喷喷。
环顾四周又是山上,心里哀叹,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好累啊,站起来活动活动手脚。
白一听见声音转过身来‘小姐醒了’
‘白一,你休息了吗?’
‘嗯,吃吧’把烤好的兔子腿撕下来,用树叶包着递给她。
‘谢谢’心里很难受‘谢谢,一有你陪着我’眼睛湿润,嘴里吃着东西也毫无滋味。
‘不谢,属下应该做的’白一踩灭火苗,用土填上,自己也吃起兔肉。
‘白一,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啊?是父亲的意思让你带我去?还是你带我?’
‘这里’拿出鱼符交给她‘大人给的’
敏春接过鱼符,这个东西好像在哪见过,一块令牌一样
上面写着通州府三个大字,下面写着怀县阐英河,五个小字,背面只有三个字,杨柏康。‘这是干什么的?给我用的?’
‘鱼符,以后小姐就用这个身份过生活’
‘鱼符?身份证?’
‘是,身份证明’
‘我父亲哪来的?’张着嘴一脸吃惊看着白一‘偷的?抢的?’
‘不是!!’白一很生气,自家小姐真不懂礼数,如此诋毁大人一片苦心
‘两年前买的侍卫’白一想了半天‘训练时死了,大人派我去给他家人送些银两,当时只见他祖母一人,听说噩耗也去了’
‘那他父母呢?’
白一轻轻叹口气,双眼望着天空半天
‘他母亲生下他伤了身子,没几天就死了,父亲...卖了他,不久也死了’
这个家庭确实很悲惨,可怪谁呢...一切都是命,所有事情都是经过自己处理,这个身份安全可靠,的确适合二公子,可大人却把鱼符给了女儿,不懂就不去想了吧,大人自有道理
‘吃好走吧’
跟在他的身后敏春还是搞不明白,怎么全死了?‘他父亲怎么死的?’
白一脚下不停‘自杀,被人骗光了银子’他做侍卫以来,今天说话最多的一次。
‘真够傻的,卖了孩子还被骗财,也挺可怜的,啧啧’替这一家子人惋惜。
可怜?不可怜,要不是贪色哪会落得如此下场,白一心里冷哼,自作孽不可活。
‘白一,你多大了?成家了吗?你家人都在吧?’好无聊,找点话题,也不寂寞。
拿眼瞥了一下她,继续走。
‘问你呐,不好回答吗?’
‘不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