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皇后的话一出,众位大臣都停下来,看着藤轻染那一头白发,面带唏嘘,似乎也觉得这是个大问题。
蓝泌月一听这话,忽然抬头接了一句,“那有什么,大不了,我们大周以后的皇子是白头发的喽!”蓝泌月笑道,好似开玩笑一样。
这话一出,下面的大臣开始交头接耳,私下议论起来。
皇上面露不悦,但却没有合适的说辞来呵斥蓝泌月,他看了藤轻染一眼,眉头皱起,似乎也开始担心这个问题,大周的皇子一头白发,这确实有碍仪容。
太子不声不响,一脸安静,好像一点都不在意这件事。
藤轻染也不说话,虽然明知道萧皇后这是故意为难她,不过她尚且会不会留在宫中还不知道,生什么子嗣的问题,她压根懒得去想。
恰好有宫女送来吃食,藤轻染便动手捡了一块糕饼,好似没听到般自顾自吃起来。
看到她这样,太子的神色有了一点变化,不禁看着她那一脸的不在乎,似有点诧异。
“父皇,太子妃是为了儿臣才变成这个样子,儿臣愿不惜一切代价,就算寻遍天下,也要找到世外高人将太子妃治好,请父皇准许儿臣去寻找名医!”就在众人都安静的功夫,梵雪谦忽然走到皇上面前,带着十二分的诚意跪下说道。
众人一楞。
“太子妃跟你到底是什么关系,你如此关心她,难道你跟他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梵雪谦的话音刚落,蓝泌月忽然站起来,大声的质问他!
众人一诧,目光全都转过去看藤轻染!
“放肆!竟然敢在这里大放阙词,污蔑太子妃!”不等皇上开口,梵雪谦大声斥责蓝泌月,眼底冷光浮现。
“父皇,母后,我说错什么了,连太子哥哥都没这么关心他,你这么关心她根本不符叔嫂身份,你们……你们之间一定做过什么事!”蓝泌月看着皇上跟萧皇后,又转过去看着梵雪谦,口气颇为蛮横!
嗖——
一把飞刀从梵雪谦袖子里飞出,擦着蓝泌月的耳边飞过去,钉在了后面的柱子上!
蓝泌月吓得僵在那,看着一脸阴森的梵雪谦,等她慢慢回过身发现,脚下散落着一律黑发,发根被齐齐的削断!
“父皇,他……他要杀我……”蓝泌月双眼被恐惧沾满,扑到皇上跟萧皇后面前哭诉起来。
“大胆,在朕面前竟然如此放肆,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皇上?!”皇上忽然大怒,从龙椅上坐起来,大声斥责梵雪谦,大庭广众之下,他竟敢当着他的面私藏暗器,难道以后是想连他这个皇上也杀了?
众人看到皇上发火,都不敢出声,大殿之内顿时鸦雀无声。
梵雪谦站在原地,脸色铁青的看着蓝泌月,不跟皇上认错,也不回到自己的位置,就那样站着。
皇上一看,火气更大了,“来人!把这个逆子给我关起来!”
一听这话,藤轻染愣了一下,刚要过去恳求皇上放过梵雪谦,萧皇后已经站起来了。
“皇上,您消消气,雪谦他不过是个孩子,都是泌月这个丫头不会说话,激怒了他,再说他刚被人掳走,心情难免不安,带着一把刀不过是为了防身,他也是害怕再遭了贼人,日后见不到您了,你这么惩罚他,未免太重了。”萧皇后替梵雪谦说道,一边用眼色示意他赶紧过来给皇上认错。
“是啊,皇上就请赦免了五皇子的罪过吧……”听萧皇后一说,站在她一边的大臣也出来替梵雪谦说情。
藤轻染一看,赶紧用手捅了捅太子,示意他也过去说两句。
太子眼角一冷,似有些不情愿,但依旧顺了藤轻染的意思,站起来走到皇上面前说道:“五弟少不更事,请父皇看在他想要为儿臣分忧的份上,暂且绕过他。”
一看太子也为梵雪谦求情,哭哭啼啼的蓝泌月也声音小了下去,但依旧一脸委屈。
皇上看着梵雪谦,想到了太后,紧缩的浓眉半天才舒展,转身走回去重新坐下后,一挥手,“罢了,就罚你闭门三日,好好悔过。”
看皇上消了气,萧皇后赶紧给梵雪谦使了一个颜色,让他回去坐下,接着又不悦的看了蓝泌月一眼,最后目光冷冷扫过始终坐在自己位置上的藤轻染,这才转身走到皇上身边。
宴会继续进行,鱼贯而入的宫女太监抬着各种吃食上来,歌舞升平,欢声笑语很快就在大殿之内响起。
太子重回到藤轻染身边坐下,但似乎有点为刚才的事情吃醋,始终绷着一张脸,也不再像之前那么照顾藤轻染,始终垂着眸子品尝御赐的美酒,偶尔吃点东西。
看着他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儿,藤轻染只觉得浑身别扭,同时也对梵雪谦刚才那一番表示有点气,便低头捡了一颗上好的提子,默不作声的吃着,不去看身边的人,也不去看对面的人。
蓝泌月也重新回到了座位上,因为刚才那差点削掉她耳朵的一刀,她再不敢造次,闷闷不乐的坐着。
萧皇后面不改色,亲手为皇上服侍着吃食,眼神时不时的瞄一下藤轻染跟太子的位置,在藤轻染要感觉到的时候,马上又移开到别处。
气氛又恢复了正常,一会,最后一道烤全羊上来的时候,一名端着托盘跟蘸料的宫女在走到藤轻染跟前,不知道怎么脚下一滑,手中的托盘倾斜了一下,一碗汁水全数洒在了藤轻染的裙子上!
宫女吓得连忙跪地求饶,“太子妃赎罪!太子赎罪!奴婢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