翘起唇角,加快了脚步。
等到鹰狡出了枯井来到李伽所呆的房间,那个救了他们的女孩正在屋里收拾东西,见到他来了,有些疑惑:
“那个……那只异兽呢?”
男人朝着女孩弯了弯眼睛,脸上的笑灿烂得如同一朵菊花:
“卖了。”
说罢,不等女孩回过神来,他已经一把将床上沉睡着的少年抱了起来,大步往外走。
“对了。”男人忽然顿了顿脚步,扭头对着女孩说了一句,
“你们,最好在三天内搬离这个地方,否则,会出血的……”
男人的声音很温柔,带点诱惑人的那种感觉,但听到的人却会不自觉产生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温柔背后隐藏着能杀死人的尖锐……
最柔软的刺。女孩脑中闪过这么一个形容词。
没有搭理有些呆住的女孩,鹰狡抱着李伽快步走出了房间,慢慢离开镇子。
他已经给那个女孩提过醒了,算是报答她的救命之恩,如果他们不相信,不愿离开,那么也就怪不得他了。
避开众人的视线,鹰狡的脚程很快,不一会儿就来到了那口枯井处。
抱着怀里的少年,他小心地下了小道,在里面走到一半,忽然站住了脚,屏住自己的呼吸。
小道的那一头有声音传来,很轻,但凭借他的耳朵足以捕捉到那抹动静。
小心地将怀中的少年放在身后一处较为干净宽敞的地方,鹰狡掏出武器,小心地往前走了几步,然后默守在原地。
前面传来的声音越来越响,他闭着眼睛,静静倾听,感知着来人的数量。
……不多,大概就那么两三个罢,但依照脚步声来看,这几个人的身手还是比较伶俐轻巧的。
果然还是不放心吗?男人低下头,保持着静默的姿势没有动。
一会儿,鹰狡忽然抬起头,黑色的瞳仁亮得惊人。
毫不犹豫地抽出长刀,朝着前面忽然出现的一个白衣男人一刀劈了下去!
“啊——”
凄厉的惨叫声传来,然而这声音仅仅持续了半秒就戛然而止。
凝神细看,鹰狡的长刀竟是直接削断了男人的脖子!
血淋淋的人头从男人的身体上“咕咚”掉了下来,在地上滚了两个圈才停下。
被砍去脑袋的身体维持刚刚站立的姿势没有多久就倒在了地上,脖子那处断口还流着血,鲜艳的红色中带点黑夜的暗沉,配合着小道中并不十分光亮的环境,诡异得叫人可怕。
走在这个白衣人后面还有一个男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场面吓了一跳,还没回过神来,染血的长刀已经架上了自己的脖子。
“告诉我……外面有多少人?”
男人浑身一阵哆嗦,被这有些森冷的轻音给弄得冷汗直冒,好一会儿才战战栗栗地支吾道:
“没,没人……”
“……没人?”
鹰狡阴黪黪地一笑,手中饮血的长刀毫不留情地朝男人脖子进了一步,带出一条细长的血痕来。
“别!别杀我!”被脖颈上冰冷的触感吓得魂儿都没了,男人有一种要哭出来的感觉。
“那么你告诉我,外面究竟有多少人?嗯?”
拿刀架着人的鹰狡一脚朝着男人的膝盖踩了过去,让男人的身子呈半跪姿势。
“没有人!真的没有人啊!我没骗你,我真的没骗你啊!”
男人的哀求中带着点泣音,听起来可怜极了。
察觉到男人的声音并不是一般男人那样低沉,鹰狡轻皱了眉,用刀柄挑起男人的下巴,有些诧异地发现被自己制住的这个家伙竟然只是个半大的少年。
看他的样子,似乎进入研究所的日子并不久,这样的人,比起那些老奸巨猾的男人可要好骗的多,也容易说实话。
就在鹰狡的神色有些诡异的时候,男人也借机看清了制住自己的人竟然就是那个被自己老大恭敬称之为“鹰少爷”的男人!
“你……你是……”
男人瞪大了眼,牙齿有些打颤,说话都不利索了。
看着少年一脸惊惧的样子,鹰狡笑了,把脑袋凑到他的脖子后,说话的语气温柔得可怕:
“小子,本少原本不想杀你的,只不过……”
“砰——”
一记枪响,鹰狡放开怀里的男人,男人愣地倒在了地上,眼睛还大睁着,脑袋后面炸开了一个血洞。
朝着地上的两具尸体撇撇嘴,鹰狡的眼神有些不屑,嘴里咕哝了几声,回头将李伽抱了回来,大步走出了小道。
如男人死前所说,小道口还真没有人,空荡荡的一片沙漠看着有些苍茫。
过不了多久,没见到有人回去的研究所就会派人重新找来这里吧。鹰狡忍不住想道。
低头看向怀里的少年,小心的在他嘴角亲了下,男人心情出奇的好,吹了声口哨就往前面走开了。
李伽醒来的时候是在晚上,服下药丸后的第七天晚上。
头很痛,像是被针扎了一样,这是李伽醒来后唯一的感觉。
单手捂着脑后,他朦胧着眼睛望四周,却发现周围一片的陌生。
似乎是在野外,只是多了一个防御帐篷,而他,正睡在帐篷里面。
磨蹭着从地上爬起来,李伽有些讶异自己身上披着的一件黑白相间的袍子。
这件衣服,似乎有些眼熟……
“醒了?”
忽然,一个曾经听过的声音在头顶附近响起,李伽反射性抬头,正对上男人有些痞痞的坏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