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流下血来,她抬起台,就见自己的四名随从已经被制服在地,一群拿着火把的骑兵将她包围了起来。
李五摔得骨头架子都要散了,摇摇晃晃地爬起来, 高举双手, 大声道:“我乃梁将李五, 我要见你们首领。”
一名骑兵下马,走到李五身边不由分说拿绳子将她的手背到身后绑了起来, 李五再次道:“我有非常紧急的事要跟你们首领商议,带我去见他!”
那些晋李骑兵却压根不理她一般,将她跟她的四名随从绑住双手后, 用绳子栓在马后,向前拖去。
李五被拖得踉踉跄跄,就听一名随从小声道:“将军,我看这些沙陀人对我们如此不友好,根本没有商谈的意思,不如我们四人逮着机会发难,夺下马匹,帮助将军你逃走。”
李五摇摇头,感觉额上的血流下来,糊到眼皮上,视线有些模糊,道:“不,他们没有当场杀了我们,就有商量的余地,不要冲动,听我的命令行事。”
那二十几名骑兵拖着五人走了半个时辰,来到一片营地前,李五看着这营地规模,心里粗粗估算了一下这里至少驻扎着一千名沙陀骑兵。
“把这四人关起来,他,带走!”
四名随从一听要与李五分开,纷纷挣扎起来:“你要将我们将军带到哪里去”“放开我们将军!”“不许碰他!”然而却被鞭子狠狠抽了起来,那晋兵边抽边骂道:“吵什么吵,找死是吧!”
李五道:“你们四个不要轻举妄动,我没事,等我回来。”
李五被扭送到一个营帐外,押送她的人狠狠一推,李五直接跌进了营帐内,跪倒在地,膝盖磕在石头上疼得她爬都爬不起来,就听一个中气实足的声音道:“你就是守着高陵城的李五李将军?”
李五抬头看了看眼前一脸大胡子的沙陀人,有些面熟,多年前似乎在在绛州见过面,心中产生了一股失落感,果然不是他。
想想也是,怎么可能那么巧,每每都正好遇上他呢。
李五道:“是,我就是李五。”
“呵呵,李将军,久仰大名!你这是干什么,大半夜带着四名随从来追击我们吗?李将军的勇气真是令人佩服。”
“我来是想跟你谈合作的。”
“合作?你是忘了当年玄凉如何卑鄙无耻背信弃义,偷袭我们晋王,害他瞎了一只眼睛?玄凉先叛大齐,再叛晋王,三叛李唐,这等反复无常之徒,没有任何信用可言,我哲旦余力绝不会与你们合作。”
李五忙道:“将军,请听我一言。我们的一个重要将领被沈修埋伏围困在距此地二十里的良蒲丘,只要你愿意借兵帮我将人救出,我答应将仓舒关拱手相让。这仓舒隘口乃是京畿道的重要关隘,不用我多说,将军也应该知道这仓舒关有多重要吧。”
果然,哲旦余力闻言沉默了一下,道:“你真愿意用仓舒关交换?”
李五道:“我的性命此刻就在你手中,怎么可能骗你!若非情况紧急,我也不会冒着生命危险来寻你们,只要你们答应助我,仓舒关就是你们的了。”
哲旦余力陷入沉思,看样子李五抛出的条件实在非常有吸引力,然而他还是有许多顾虑。就在这时,一名晋兵进了营帐附到哲旦余力耳边压低声音说了几句话,哲旦余力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道:“当真?”
那晋兵点点头。
哲旦余力挥挥手示意那人退下,随即冷笑一声:“李将军,果然,你们梁玄都是卑鄙奸诈之人,竟妄想用区区一个仓舒关骗我派兵去救你们的乾西王?”
李五脸上露出一丝慌乱,又迅速掩饰住道:“既然将军知道了,我也不藏着掖着了,乾西王回高陵城的路上被沈修埋伏,我手下只有一千人,远远不够与沈修相抗,这才求助于你,只要你答应救人,条件你尽管开。”
哲旦余力捕捉到她的脸色变化,道:“李将军能这么坦诚那自然是极好的。乾西王的身价,一个仓舒关怎么够,至少……还得再加上明喜、曲台两城。”
李五闻言皱了皱眉,却不假思索道:“好。”
这三地都是京畿道内的枢纽之地,送出这三地,无异于将京畿道三分之一的地盘拱手相让。原先李制只占着蒲州一地,有了这三地,京畿道内的形势彻底大改,晋李所占地盘将一跃成为最大的,而玄衣军失了这三城,恐怕连高陵城都守不住,刚建立起来的宣青山防线也只能成为一张纸糊的屏障,根本毫无用处可言。
哲旦余力拿来纸笔道:“空口无凭,请李五将军此刻就立下字据,写明将此三地让于我们晋军。”
李五道:“好。”拿起纸笔写下字据,在落款处,犹豫了一下,签上了自己的名字,李五。
哲旦余力拿着字据仔细看去,确认无误后,笑开眼道:“另外,以防你们不守诺言,你必须留在我营中为质,直到三地交付到我们手中。”
李五顿了顿,道:“好,但是你必须把我那四名随从放回去。”
“这个没问题。”哲旦余力将字据收好,俯身去将李五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