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妈手机号换了, 我一直联系不上她,爸爸的电话我不敢打,已经好久没有他们消息了!”沈姝说着就要掉泪。
沈沫依旧平静:“先说说你是怎么回事,怎么跑到滇西结婚嫁人了?被拐卖了吗?”
毕业前沈姝和恒盛太子爷未婚先孕的事闹的沸沸扬扬, 然后沈姝失踪,从此后沈沫就再也没她消息。后来因为和许劭分手, 毕业找工作, 无暇顾及这些亲戚里短的闲事, 上班后又忙着工作, 她早就把这个妹妹抛在脑后, 忘得一干二净。
现在见沈姝带着孩子出现在这里,主人又是姓肖,她隐隐已经猜出怎么回事,只是还不太确定。
“姐姐,你先告诉我爸妈好不好?我已经三年没见他们了,他们还生我气吗?弟弟好不好?”沈姝泪如以下。
沈沫点头道:“都好!你家东城区的房子卖了,现在他们一家三口住南城区的回迁房,你弟弟应该上幼儿园了吧?你妈妈我没见过。”
事实上自从毕业后,沈建成她也没见过,尤其大礼堂前那一幕,始终是她的心结,春节电话问候一声已经尽到礼节。
“都怪我,要不是我当初任性,爸爸也不至于卖掉房子……”沈姝哀怨泣诉。
沈沫忍不住开始头疼:“你还没告诉我你为什么在这里,你是肖逸弟媳,难道……肖诚就是肖逸的弟弟?”
沈姝点头:“嗯!他们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弟,大哥的母亲一辈子没离开过滇西,普通话都听不懂,我公公在外面做生意,和我婆婆在新南市结的婚,他们是领了证的合法夫妻,肖诚是他们的孩子。”
沈沫好半天才费劲理解了这堆乱七八糟的关系,不觉好笑道:“但是肖家宗族只承认肖逸的母亲,她才是明媒正娶的媳妇,对吧?”
沈姝无奈点头:“为了让肖诚认祖归宗,也为了给我儿子名分,公公同意大哥参与恒盛生意,提前给他分了股份,大娘和奶奶这才同意肖诚进祠堂磕头,摆酒让我和孩子进门。”
沈沫瞬间无语,她总有种错觉像是在看粤语片,豪门争斗、民国苦情戏,这都什么时代了?怎么还有这种荒诞怪异的事?
“你和肖诚有结婚证吗?”沈沫问。
“没……”沈姝说完又连忙解释道:“不过我们摆酒了,我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
沈沫彻底无话可说,瞪着沈姝不知道该如何表达此时自己哔了狗般的心情。
外面不知什么时候下起雨,秋雨绵绵,瑟瑟芭蕉,海棠树残花落叶从镂花窗飘进来,沈姝娓娓叙说,讲她在肖家的生活。
“每年春节,肖诚都回来祭祖,他带我到镇上吃饭逛商场,还带我去澳门旅游,他哪里都好,就是有时在网上看见他和那些网红明星的八卦绯闻,我心里不好受,不过他说今年回来带我去香港……”
哀怨中甜蜜,伤心中又有期待,沈沫静静听着,突然就心平气和,或许是环境的关系,她居然就理解沈姝为什么甘心在这里做旧时代小媳妇。衣食无忧,庭院深深烟雨蒙蒙,做一颗望夫石似乎也不那么难以接受。
想着想着,沈沫不小心就唱出来:“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
“姐姐?”
“哦,别管我,你继续!”
从沈姝的香闺出来,沈沫一个人在宅子里溜达,秋雨淅沥,走在长长雨廊里格外惬意,正在陶醉,不其然就看见房顶上的肖逸,一个人坐在八角楼里喝酒。
毕竟教过自己,直接称呼姓名不好意思,沈沫一直还叫他老师,现在知道他和沈姝是这种关系,心态立刻放轻松。她同父异母妹妹的丈夫的同父异母大哥,按照辈分算,不管是妹夫哥还是大舅哥,称呼一声名字不过分。
“肖逸!可以请我喝一杯吗?”
“上来吧!”
沈沫找到楼梯,走上八角楼,坐在肖逸对面的石凳上,看着他倒好酒递到她面前,举杯起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凭白多了个亲戚,还是这种关系,该说幸会还是节哀?
肖逸先开口:“没想到沈姝是你妹妹。”
“名义上的妹妹而已,我妈早就和我爸离婚,他的妻子儿女是他的新家庭,我妈只有我一个女儿,我和我妈才是一家人。”沈沫解释道。
肖逸摇头笑笑:“可惜,我家的情况要复杂的多。“
“明白!乡规民俗,很平常。”沈沫瞬间开解,既然已经少见,就不要再多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