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天才反应过来,“蹭”地一下站起身来,周身凛冽的劲气飞舞。
相比昨天,倒是并没有那幽暗的寒魔之力外泄出来。
安迟抬头看他,依旧一脸无辜的样子,语气也很轻柔:“你我早有肌肤之亲。那时候不在乎,如今却这般生气吗?”
唐凌:“……”
他从前去安府,就总被这安家小少爷戏耍,从来也都是无可奈何。
不知为什么,安少爷对别人都是和煦春风一般温文尔雅,偏偏对自己喜欢变着法儿地逗弄。
如今世事变迁,两人之间的关系早已经不似当初那般单纯美好。
安少爷的怪癖却像是没有改变,甚至更加变本加厉了。
两人正在僵持,忽听门外下人来报:“禀王爷,翌王殿下来访。”
唐凌正在气头上无处发泄,一听这话立刻怒道:“不见!你告诉他,我这座王府冷落惯了,用不着谁来增光。以后有事朝堂上论,外客一概不见。”
下人应了一声,匆匆去了。
回了翌王唐悭之后,转身进府的时候碰到府内总管常贵,就说了几句。
“安大人这算是常住在咱们王府了吧?果然是不同寻常的,王爷连翌王都不让再登门了呢!翌王是向来和安大人不对付的吧?”
管家常贵早年就跟着唐凌,知晓许多陈年旧事,便说道:“咱们王爷啊,的确落魄过许多年。那时候别说翌王,就连宫里的小太监见了王爷都要甩上几分脸子。这些年,也就只有安家姐弟对咱们王爷坦诚相待过。安大小姐在西凌万魔古窟前身死魂消,这世上,能让咱们王爷另眼相待的,自然也就只剩了安大人一个。”
下人不太明白:“那王爷之前还要把安大人关进地牢……”
常总管叹息道:“王爷的为人你不了解,他啊,从小吃苦吃得多,性格就特别得执拗别扭。要不然也不会……”
下人问:“总管是说王爷被罚去守西凌的事吗?想来那也不算坏事,王爷不就是因为在西凌救驾有功,这才被先皇赏识,重回京都的嘛?”
管家摇头:“外人看起来是这样的,但王爷到底在西凌吃过什么苦?遭过什么罪?又遇到过什么事?谁又能知道?”
两人在外面说着些旧事,屋子里的安迟却掩嘴轻笑,笑着笑着又咳了起来。
咳了一会儿,人看起来也不像方才那般神采奕奕了。
显然昨日唐凌吸他血时渡入他体内,让他身体亢奋的寒魔之力,已经消耗将尽。
唐凌冲着下人吼了两句,被安迟激起的怒气倒是平息了些。
这时候听见他沉闷无力的咳嗽声,忍不住转头看过去。
入眼先看到安迟手背上那一道筷子打出来的红痕。
唐凌微微愣了愣,他实在没觉得太用力。
唉…还是安迟这个人太娇气了,磕不得碰不得。
扔进地牢里眼不见心不烦也就罢了。
这时候人在眼前,被自己折磨得如此虚弱,又是睡柴房又是咬伤又是打伤……
唐凌本以为早就化作坚石的心不会再软弱了,没想到还是在安迟这里有了一点点融化。
他有什么错呢?
虽然从前偶尔会浅笑着戏弄自己,或装晕让他背,或一本正经地请他喝酒,其实酒壶里装的是他喝不下去的苦药……
还会找稀奇古怪的理由骗他赶不上军中的点卯,事后又为他想办法补救,瞒过军中上司。目的不过是为了让他留下来陪着钓鱼或下棋,有一次还去了山上欣赏野草野花……
但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