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就到了十一月份,眼看着到了年底也没什么动静,各样准备都没用上,可是请了太医来看也说没什么问题,只能说是就是缘分未到,四宝是彻底死了心,打算等到明后年在战,没想到有一回吃蟹黄包的时候突然一阵恶心,抱着痰盂吐了个昏天黑地,陆缜让东厂里头养着的心腹大夫一诊,竟然有了两个月身孕。
这一下来的措手不及,四宝和陆缜都呆呆地没有反应过来,陆缜缓了会儿才问道:“你确定?”
大夫笑了笑:“喜脉最好诊断,不会出错的。”又问四宝:“夫人最近可有经常犯懒犯困,不爱动弹?”
四宝呆呆地点了点头:“是啊,我还以为是秋乏。”
陆缜又问了几句,按照大夫的说法买了补品,这才拉着四宝的手道:“咱们要有孩子了?”
四宝怔怔地点头:“是啊。”
陆缜其实一开始对孩子没有多么期待,但是真正知道深爱之人有了自己的孩子,最初的惊愕褪去,喜悦和期待便一点点漫了上来。
他知道四宝有孕之后就开始忙活起来,京城里人多眼杂,四宝要是怀孕被有心人知道,难免又是一场波澜,他倒是无所谓,就是怕四宝知道之后心绪不宁,于是思量一阵之后,等三个月胎儿稳固却还没显怀的时候,借着外出当差的名头带四宝坐船南下,等生完孩子再回来。
四宝有些不放心:“咱们这么一去至少得一年多,京里离了你成吗?”
陆缜道:“皇上如今还小,西北战事又平,朝中也没什么大事,我根基稳固,在南在北一样能办差。”
四宝皱眉道:“可是孩子生下来这身份...”
陆缜把她的眉头抚平:“你放心,我已经打点妥当了,陆家还有几个族人流落在外,等孩子长大些,如果这孩子生的像我,对外就称是抱养陆家族人的,如果生的像你,就称抱养你们沈家人的。”
四宝更不放心了:“别人能信吗?”
陆缜笑了笑:“不信也随意,面上过得去就罢了。”
四宝见他胸有成竹,也就不再多说什么,靠在榻上看着一本闲书,陆缜含笑抚着她的肚子。
她第三个月的时候经常害喜,什么都吃不进去,陆缜险没给她急死,四处在京城搜罗各样小吃,等到第四个月的时候饭量一下子涨了,一天吃五顿,陆缜又得担心她把胃给撑坏了,总之操心的比她这个孕妇还多。
她这么一怀孕就是彻底进入了贤者时间,头两三个月还好说,四五个月上头陆缜已经忍的很辛苦了,只得教四宝一些旁门左道的法子,没想到做下来也挺销.魂噬骨的。
等到了江南,四宝已经显怀,只不过不像在京里认得她的人多,陆缜瞒的又严,所以还真没人知道她怀孕的事,只是闷在宅子里格外无聊,她闲着没事干就跟洪秀学刺绣。
对没错!就是跟洪秀学,这位大佬可不是简单地会缝缝补补,就连苏绣都十分精通,绣出来的花鸟鱼虫栩栩如生,就连一等绣娘都比不上,而且洪秀大佬还会教给她一些孕期的注意事项和实用小技巧,搞得四宝恍惚中都觉着他也生过孩子。
她忍不住悄悄跟陆缜道:“阿秀这辈子绝对是投错了男胎,他要是女人,绝对是所有男人梦寐以求的妻子。”
陆缜扬了扬唇:“你最近绣的东西呢,拿出来让我瞧瞧。”他知道四宝在成亲之前就做了几样绣活,不过打死都不肯给他看,他啜了口茶嗔道:“你说是在做绣活,但绣出来的东西我一样也没见着。”
四宝脸上僵了下,捧着肚子一脸的视死如归:“你真要看?”
陆缜略带期待地点了点头,四宝只得翻出自己的成品来给他看:“你瞧瞧,这是我绣的帕子。”
陆缜看着上面花花绿绿的一团,勉强辨认了一下才道:“这是...貔貅?”
四宝:“是牡丹...”
陆缜:“...”
他忍着笑宽慰道:“反正绢子是拿来用的,要那么好看做什么?”
四宝还是郁郁:“不求多好看,也不能惨不忍睹啊。”
陆缜失笑。
日子就这么优哉游哉地往前过,转眼到了七月中旬四宝预产的时候,偏偏过了好几天她的肚子还没动静,陆缜生怕她生产不顺,急的恨不得把大夫和接生婆摁在自己家。
四宝倒是没觉着有什么,身上也不疼不痒她还能吃能睡的,还安慰他道:“没事的,我听接生的稳婆说孩子早几天晚几天出生都算正常。”
陆缜深吸了口气,稳住心握住她的手:“这些我也知道,只是担心你。”
四宝等到十四号那天终于发动起来,陆缜在产房外站一会坐一会,听四宝在里面呼痛,恨不得替她受了,问接生的稳婆:“能不能想法子让我夫人不那么疼?”
稳婆差点没笑出来,但一家老小都捏在他手里,只得忍着笑宽慰道:“您放心,夫人身子骨结实,身形又好,必能母子平安,现在还只是阵痛,没到孩子出生的时候呢。”
陆缜听这话不但没觉着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