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与她毫不相干一般。
“妾身乃陈侍郎正妻许氏。此番冒昧,请姑娘勿要见怪。”
梁蕴摇了摇头。
“姑娘因我陈家庶女受伤,乃是我管教不严的过错。妾多次前去相府请罪却不得进,也不知姑娘伤势如何,心中实在是难安。”
梁蕴微笑,缓缓作答:“我现在已无大碍,陈夫人不必挂念。”
“现陈家这般田地,妾已身无他物。丽嫔乃是我家老爷亲姐,虽不甚得宠,却也地位稳固。她已替妾备好药材给姑娘养身之用,还望姑娘莫要嫌弃。”说着,陈夫人解下头上一根旧发带交于梁蕴手中“宫中规矩多,还得劳烦姑娘走一趟。”
“不用了,陈夫人无需如此,我……”
“姑娘。”陈夫人打断她的话,紧抓着她的双手,哀求道:“求姑娘原谅妾教女无方。”
双手被陈夫人握得紧紧的,手心忽然感受到异同于发带质感的硬物。梁蕴看了看陈夫人,在其哀求的眼神下将发带连同那异物收入袖中。
“姑娘大量,妾身感激,愿姑娘今生安康,福禄无边。”
“谢夫人……。”
“姑娘,救我。”
一道急速的惊叫声响起。
梁蕴转过头,迎面便是春雨惊慌失措的脸。
未等梁蕴反应过来,春雨已错身躲到她的身后。
一名披头散发的女子张牙舞爪对着梁蕴直扑过来。嘴里嚷嚷着:“是你害的我!你不得好死。”
梁蕴吓了一跳,下意识地退后躲避,不料背后突然一道力量,猛地一推。失去重心的她踉跄地向前倾,眼看就要跟那疯女子撞上,忍不住惊叫出声。
“闭嘴。”
熟悉的语调响起。梁蕴摸着撞痛了的额头张开眼。
映入眼中的是一抹墨蓝的绸缎,她定了定神,才发现他挡在了身前,刚刚撞上的是他宽厚的背。甚至为了稳住她的身躯不至于跌倒,他的左手往后揽住她半边的身子。
这还是首次这么近的靠近他。
他的衣服上飘来淡淡的墨香,有点儿熟悉的味道,很好闻。梁蕴偷偷地把鼻子靠过去,嗅了嗅。
记起来了,书房里也是这个味道。
“别调皮。”谢堇昭语气温和。
梁蕴一惊,以为被抓包,赶紧站得笔直。
“都站稳了怎么还抓着我?”
谢堇昭转过头来一看,脸色突然变得铁青。
梁蕴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只见春雨站在她身后,一手抓着她的衣边,另一只手却紧拉着谢堇昭的衣袖。
“相爷,我好怕。”春雨泪眼汪汪地仰视着谢堇昭。
下一刻,梁蕴秒觉眼前一暗,整个人被谢堇昭圈抱在怀里。头被他的大手紧紧压着,脸部紧贴在他胸膛,还能感受到薄锦上传来微热的体温。
耳边传来周边民众的惊呼声。
梁蕴想要看,却挣扎不可。闷声道:“怎么了?”
“别动。”低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不一会儿,谢堇昭放开梁蕴。
梁蕴赶紧看看四周,一切没变,唯独春雨不见了。抬头看谢堇昭,他面色比之前更冷,甚至有些烦躁?
“姑娘你没事吧,刚才真是吓死我了。”如意和吉祥已走到梁蕴身边,一脸着急。
“没事。”
吉祥轻声说:“姑娘,这时间也差不多了,咱们到吉临轩用膳去吧。”
“春雨呢?怎么不见人?”梁蕴问。
吉祥面容一滞,随即恢复正常:“春雨有事,先走一步,咱们不用等她了。”
然而梁蕴直觉刚才听到周围的惊呼声必然是跟春雨有关。发生在自己身边,然而却唯独自己不知道,这样的意识就像一只小手在心窝里轻轻地挠动。
梁蕴转头看向如意:“春雨呢?”
“这……”
如意之前就一个外院的丫鬟,自然是不比吉祥经历多,不懂掩饰表情。不敢乱说话的她无助地看了看吉祥,又看了看谢堇昭。
见如意支支吾吾的,梁蕴以为是谢堇昭不让说。伸出手指往谢堇昭的手臂戳了戳,大有不说出实情不罢休的架势,问:“春雨呢?”
谢堇昭看着自己的手臂被戳的位置默了默,淡淡地吐出四个字:“问林大人。”
“啊?”林徳瑜没想到这个问题最终会丢到自己身上。他虽然知道答案,但大家都知道答案却又避而不答,那么那个答案肯定是不能说的。
思绪在脑中千回百转,手心都冒出了汗,最后拳头一握,答道:“本官……把人带回去调查刚才的事情了。”
“那她何时能回府?”
“这……她……她……”
“林大人调查好了自然就放人,你这样问让他如何作答?”谢堇昭接话,顺道给了林徳瑜一记刀子眼。
梁蕴想想也是,自己问得太过唐突了。心中疑问既解开,也就不那么在意了,刚刚一惊一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