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是,当年妾是帮过二夫人,可那也是因着您偏颇乔氏和二少爷,妾不得已而为之。今时不同往日,厉氏一人独占老爷恩宠,还威胁到您的地位,还有咱们大房的利益。妾不管怎样,也不愿咱们大房输给二房啊,毕竟大少爷可养在您那里,妾总归不希望您出事。夫人若还是不信,就当妾从没说过。”
严氏思量了一会儿,才说道:“以前的事都过去了,不必再提,只是这次肖家态度强硬,要谈成此事,实在太难,你可有什么办法?”
宁氏回道:“夫人,这个时候,只有先发制人了。”
“怎么说?”
宁氏靠近她的耳朵,小声说:“咱们得先把肖天玮残暴恣睢、毒打妻子的事情抖落出去,尤其要传到士林学子耳里。他们这群人,素来与勋贵敌对,要是知道了这事,多是会站在咱们鱼家一方,肯定会把肖天玮的恶行,大肆渲染,传播出去,人云亦云,众人肯定会同情弱势的二小姐,待肖家势弱时,再去和肖夫人谈,她就不会是这么个态度。”
严氏却道:“这种事情,怎好肆意张扬出去,终归对鱼家名声不好,老太爷和老爷就算同意,若是一个办的不好,他们就会指责我鲁莽。”
“可肖夫人那些话说的真不好听,老太爷和老爷肯定都不爱听,您趁势把这建议提上去,多是合乎他们心意,不管怎样,您把自个立场表明了,至于怎么去做,那是他们决定的,您就按他们吩咐的办,怪不到您头上去。”
“就怕真这么做了,肖家会去大理院告上一把,事情要是捅到那里,多是鱼家输,那时,可就太难看了。”
宁氏不以为然,“大理院这种地方,也不是肖家能左右的,到时候朝廷派专人来察,肖天玮所做的恶行就会暴露,说不定还会累及肖家,肖家可得不偿失,他们最多是吓吓咱们。”
严氏知道的多,她明白自己堂姐底气十足的原因,她也晓得真硬碰起来,鱼家绝对会输,到时候老太爷和老爷,还是会把责任往她身上一推,结果也不比现在好到哪儿去,既然如此,此时为何多行,还不如跟肖家谈好条件,把人送回去呢。
至于鱼令妩,严氏实在不明白,都到这一步了,她到底还在犟什么,在肖家待着,只要伺候好那位爷,别说肖天玮不敢沾她一个手指头,就连肖家也得捧着她不是,何必要折腾这些事。
“这次回去,你便把事情如实报上去,至于这先发制人,你能想到的事情,老太爷和老爷能想不到?咱们还是从长计议,静待他们吩咐。”
严氏还是拒绝了宁氏的提议。
宁氏转过头,透过窗帘间交错的空隙,打量着外面不停倒退的路面,眼中闪现的却是再也掩饰不住的讽刺和轻蔑。
本来多好的一副牌,偏偏被你打成这样,你却从不反思,永远活在以前的日子中,停滞不前。
如果你我调换了位置该有多好,大房绝不会是现在这副局面,完全被二房压制,厉氏也不会独占鳌头,而你在我俩手中,能苟延残喘多久?
与此同时,鱼恒也刚把阿眠送到申家,拜见完自己仰慕已久的申公,正心满意足地赶回鱼府,两辆车正巧一起赶到府中,而后自是一番询问,暂且不提。
*
另一面,让我们来看看申国公府的老爷子申锐。
作为雍朝文学界最璀璨闪耀的一颗恒星,像仙才这样的大家的日常,基本就是修身养性、韬光养晦,偶尔兴致来了,创造出一部神级作品,供人瞻仰。
仙才不事生产,也从不勉强自己,反正两代家主给子孙后代挣的已够多,申家有钱、有权、有名望,啥都不用争,现在能把握住大局,做到守成就够了。
但这样的日子,也往往太清闲、寂寞了,身边的大儿子不解风情,解风情的小儿子又远在天边,大孙子励志要走武生这一条路,成天痴迷练武,宝贝孙女又对他不敢兴趣,懒的理他。
因此,小徒弟阿眠的到来,就如同喷涌的活泉,瞬间滋润了他干涸的心灵,心中岂是一个欢喜了得。
此时,给钟灵毓秀的小徒弟布置个题目,自己一边观察他认真纠结的小模样,一边品着爱妻亲泡的茶水,真是再惬意不过。
他突然好想吟诗一首,正准备动笔,结果申锦来了。
“锦哥!”阿眠忙抬起头,深情呼唤。
“眠弟!”申锦显然也很激动。
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多日不见,分外想念,本尊不见,能看看她亲弟,也甚是欣慰呀。
仙才见到孙子也格外高兴,忙说道:“锦儿你来的正好,给你眠弟画个相。”
“孙子正有此意。”申锦说干就干。
只是画的时候,他脑中不由出现令嫣的言行举止,如此生动形象,仿佛可以随时浮跃于纸上。他心想不如也把她画进去,然后让阿眠带回去,交到她手里,想必她定是欢喜的。
是以,申小爷干劲就更足了。
仙才走下位子,一会儿到孙子身边瞅瞅,一会儿到阿眠身边看看,心情真是格外愉悦,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