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教忽然笑了起来:“储队长,你不要总想着伤害自己。让我们继续之前的话题……”
大主教很享受这种猫戏老鼠的感觉。
“砰!”
突然,又是一声枪响!
柳江涛的面前,黑脸壮汉的肩头陡然暴出一篷血花!
大主教又笑了起来,很愉悦地:“看来,这个人跟储队长的交情很好。那么,接下来的问题,储队长可要好好回答了。我们的枪,不是每次都打不中要害的。”
“我说了,我什么都不知道。”
柳江涛闭了下眼睛:关心则乱,储有锋不该开口的……
大主教开心得说话都打起了飘:“知不知道,可不由你说了算。”
队长那天晚上给他的那个黑色的小匣子,就在……他的视线缓缓下落,缓缓定在手腕间那条手表上。
“手表?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吗?”他还记得,那天晚上,他拨弄着手里的匣子,很好奇。
“这是一种新型气体毒素,就这一点点的量,利用得当的话,可以毒死十头大象。如果遇到万不得以的情况,你可以打开这个手表里的毒囊跟敌人……记住,这是最后的手段。”
“我记住了。那这个毒囊,它怎么打开?”
“按一下表盘旁边的按钮。”
“按按钮?老大,都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候,这么精细的操作,怎么做啊?”
“没办法,现在所有的无线遥感技术都无法使用,这已经是最方便的了,你将就点。”
“……好。”
…………
“……唔,不在屋里,那是在屋外?”
柳江涛竭力摒除大主教的声音,一点一点挪动着手腕。
然而,这手腕重如千钧,柳江涛的汗珠一滴滴落下,砸在地面上,几乎快成了一个小水洼。
他的对面,黑脸壮汉疼得脸色发白,视线在柳江涛身上略停了停,又紧紧盯着储有锋的方向,神色焦急。
正全力集中精神的柳江涛没有看到,在微微反光的地板上,一道身影从他身后走来,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这个身影的视线终于落在了这只缓慢挪动的手腕上——
“还不死心吗?”他冷笑着低语,抬起脚,朝着那只胳膊重重跺下去!
“别管我们!”
黑暗的地下室里,黑脸壮汉满脸狰狞,突然从喉咙里挣出这四个字!
他的声音完全是从嗓子里挤出来的,但在只有大主教一人说话的地下空间中,已经够了。
柳江涛一惊,才发现他身边那条粘得紧紧的影子!
储有锋那里不知发生了什么,柳江涛只听见大主教压抑着怒火的声音:“看来有些人必须多受些教训。”
“砰”!
黑脸壮汉身体一颤,眼皮翻了翻,脑袋无力地垂下来。
地下室里,储有锋的喘息陡然一重。
“储队长,你很关心的话,可以问我的。我会告诉你的。”大主教轻松地说道。话锋突然一转:“所以,那些种子藏在克里市?”
“不——”
哒……
钟盘裂开了一条缝,柳江涛唇角提起一个笑容。
裂开的钟盘里什么味道也没溢出,但他能感觉到,他的胸口像压了块石头,他的心跳越来越慢,指尖开始发冷……耳边,大主教的声音终于失去了镇定:“该死,他们有人身上带了呼吸抑制信息素,快,快——”
呼吸抑制信息素,那是什么……大主教这回应该会,应该会……
柳江涛的视线渐渐模糊了。
恍惚中,好像有噼噼啪啪的声音,那声音,真像炒豆子……说起来,炒豆子真的很香,他好久没吃到了……
…………
叶明晓站立的位置,离布莱市那座醒目的大教堂只有不到两个街区。
她的身边,每一个人都在战斗。
从a国各地远道而来的反抗军把这座阳光充沛的,小小的城市包围了。
他们拿着自行准备的武器,嘶喊着,怒吼着跟闻讯赶来抵抗他们的布莱市人战成一团。
光明教想得很好,这座小小的城市环抱三面山,一面临海,易守难攻。并且城里的每个人闲时做教徒,战时就是可以随时征召的战士。何况旁边的霍德基地只要一完成宗教化洗脑,又是天赐的强大战力。他们窝在这里,除非十万百万大军强行征讨,否则他们一旦察觉,随时可以出海避难。
可是,他们不明白,什么叫做大多数人的愤怒。
凭什么他们为全世界送去苦难后可以全身而退?!凭什么无辜的普通人要被他们掠夺财产,甚至血肉还要为他们所用?!
叶明晓几乎可以听见每个战士心底那有如实质的怒吼:拿了我的给我还回来,吃了我的给我吐出来!
光明教说它可以给人温暖希望,信仰它的人可以获得和平安宁。
可是,真正的温暖希望不是依靠牺牲别人,才能成全自己;真正的和平安宁也不是此处岁月静好,彼处尸积成山!
这些天,在路上赶路时,叶明晓和战友们一直没忘记向这些跟随而来的人们科普光明教做的事,没忘记告诉他们,光明教的存在为他们带去了多少苦难。
于是,起初,人们跟着他们不远万里赶到布莱市,是为了那一张虚无缥缈的船票,后来,叶明晓他们将光明教的恶行公之于众,绝大部分人的怒火被点燃了:作为大本营,在末世之后,全世界交通不便的情况下,光明教祸害得最多的,还是a国这片土地!否则,以a国的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