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不住的咳嗽着。日光晕晕霭霭的洒下来,为她镀上一层光辉,不消说,慕皑长了张让人神魂颠倒的脸,眉毛不淡,修长而晶莹。此时星目虽半闭着,可当她睁开时,指不定要勾了谁的魂去,鼻梁挺直而带有英气与薄凉的下唇一结合,宛如从画中走出来的人儿。也是这张脸,没有女子的娇羞之态,倒是男子的洒脱占了多数,从来没被人认出来过,若不是精深的行家或大夫,恐吧人人都要认为这是一个俊美无俦的的男人。也难怪,这副面容,若是天下大多的男人见了,还不都去跳黄河。
眼看着离崖壁越来越近,慕皑只是站定,然后缓缓抬起手,在石壁上一下,又一下的扣了起来,类似某种规律般,四壁出现了回声,缓缓地,崖上有巨石在移动的声响。慕皑心知将要成功,可是腿却不听使唤般缓缓地瘫软了下去,接着,整个人倒在了地上。刺骨的冰雪非但没冻醒她,她的眼皮反而越来越沉了,缓缓开阖了几下,最终闭上。
真想永远这样睡着,不理世间一切,在自己的梦中,不复醒转。
悠悠中,听见耳边似乎有人说话。而身下,不再是凉薄的雪,慕皑手指微动,手感触间,应是胡裘榻。她倏地松了口气,还是来了。便想再睡一会时,脸上好似有东西轻轻拂过,麻痒难耐,最终还是睁开了眼。
外头日光正好,照在脸上虽还是太亮,不过顷刻,还是适应了。慕皑的眼珠滴溜溜转了圈,映入眼帘的,还是一片明晃晃的白,床顶有上好的汉白玉雕镂而成,床幔则是金丝帐,再偏过头,便是各类玉器,书籍等相应摆在书架上,相得益彰。
慕皑头微微向右偏了偏,这一看,一张放大的脸呈现在了眼前,饶是人心理再好,也不免慌了慌。可是,显而易见的,慕皑不是普通人。这四眼相对了半晌,对面那人首先忍不住噗嗤一声,咯咯咯的笑了起来,然后身子往后一仰,暂时脱离了慕皑的视线。
只听那人把玩着床幔上金穗,发出沙沙沙的响声,然后略带嗔怪道:“你倒是镇定的很,每次这样醒来,被吓着的总是我,哎,不知道再这么几次,我的小心肝就折腾不起喽。”
慕皑习惯而又镇定的道:“你每次都这样叫醒我,被吓也是活该。”嗯,听起来有理得很。
床边那人被噎了个正着,不久慢吞吞道:“你就让我占下便宜会死啊,每次说话都这么不留情,好歹我又救了你一次啊,真是!”
说起又,指的便是慕皑受伤到这不止这么一次了,这几年来,要为白沉采集上好的名贵药材,不是说说就可以的。好多次失败,好多次的全力以赴,让她付出了不少的代价,可最后,药材固然得到了,却终是伤痕累累。
不过抱怨归抱怨,床边那人还是想到了正事,随机敛声:“你这次,寒气可是侵入了心脉,再晚来些,啧啧,估计救也救不活了。”
慕皑随即想到自己在敲完之后便晕过去的事,淡淡道:“嗯,如此,还要多谢了,思芜。”
名唤思芜的女人复又坐了下来,疑道:“你的内息浑厚纯正,怎么也会让寒气入侵,弄得这么狼狈?”
慕皑脸上旋即浮出一抹可疑的殷红,转过了头去,不答。
荆思芜哪里见过这样的她,于是好奇心起,追问道:“莫不是,有人暗中害你?”察觉到她的嫣红,恍然大悟似的,“有人贪图你的美色,在你身上下毒,导致你体力不支,才......?”
慕皑:“......”
复又咳嗽了声,低低道:“不是,不过我体力不支倒是真的。我第一天到达时,在崖上带了干粮歇息了三天....”
荆思芜更加疑惑:“那也不至于啊,你是习武之人,耐力非常人可比,又怎会,难道.....?”
慕皑瞥眼看她,点了点头。
荆思芜嘴巴开的老大,不可置信般,喃喃:“莫非,你当时来了月信?”
慕皑只能又无奈的点了点头。
下一刻,荆思芜暴走一般跳了起来,叫到:“死木头,你真的是疯了,雪山上终年积雪,气温低到自非常地可比,你竟还带着那个.....待了三天?我的娘哎,你岂不是疼死!?”
慕皑还是顺从地点了点头。
“......”荆思芜知道她定是理亏了,不然才不会不发一言,除了气,还有便是满满的心疼。
“刚开始确实有点疼,但是我更怕的是,若是雪莲采不到,我还不如死了”
“死木头你真是疯了,我还不如叫你疯木头,那个女人到底多重要,值得你为她,为她的孩子,这么多年来付出这一些?”
“自是值得的”
“那你知不知道,若是真在那里冻伤了,你这一辈子,作为一个女人,彻底是毁了!”
“所以我在开始便央你给我弄贴药断了它省事,也不用遭这痛楚。”她语气寡淡,好似在说一件事不关己的事一样。
“你你你....”荆思芜更加恨铁不成钢了,咬牙切齿的说不出话来。
“多重要,你自是知道的。”慕皑侧了个身,与她面对面道“我早先便只和你一人说过,思芜,她是我第一个喜欢上的人,我自是要好好待她的,包括,她的孩子。”
一听这话,荆思芜如泄了气的皮球般,叹口气:“我懂,每次提到她,你就难得露出笑容,尤其在我这,也不见得你多笑过!”
慕皑支起了身子,上半身靠在床头,荆思芜忙去扶她,却被她挥手打断了